可笑至极
在场之人,无一不惊。
偏偏颜安就躲在玉澜的身后,云依裴和似月根本看不清他的小动作,唯一有可能目睹他的手法的,便是站在他身旁的桑之。
桑之吃了一惊,几乎要哭了出来,“师兄!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忙上前揽住了正要往下倒去的玉澜。
玉澜比桑之娇小一些,就如同十三、四岁的女孩的身板,再加上此刻鲜血染红了衣衫,脸上又一点血色都没有,这让同为姑娘的桑之感到一些难过和心疼。
颜安冷笑了一声,道:“你们渴望一只妖能改过自新,真是可笑至极。”
桑之抬起头,咬牙道:“人尚且有善恶,妖为什么没有?你这么做,同那些吃人的妖怪有何区别?”
这咄咄逼人的模样,与那日在茶馆初见般别无两样。
颜安一怔,一时也忘了说话。
此时云依裴和似月已经来到玉澜的身旁,检查她的伤势。玉澜伤得很重,而云依裴不是医仙,似月也不
是,两人在这种危机的情况,只能给她传输法力,维持她的生命。
玉澜挣扎地推开云依裴,缓缓摇了摇头,欲要冲着他笑,不料一笑,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桑之这才意识到,匕首上是有毒的,眼下她既重了毒,又受了伤,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
玉澜缓缓伸出手,扯下来饿自己的面具,去掉美人皮之后,一张枯槁、可怖的脸露了出来,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公子,不必救我了。”
她就是这般没有出息。
姐姐被她害死了,如今又被心仪的公子伤害,多年来支撑的动力,忽然就没了。
死了就死了罢,大不了还有来世呢。
许是没了生存的希望,不出半晌功夫,玉澜便断了气,桑之悲痛,几乎要忘了这个曾经也是自己的敌人,忽的痛哭起来。
云依裴缓缓站起身来,道:“桑之,生死不过是常态,许是她这一生,也过得够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