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不成，她沈桑之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呢？

还未等桑之的内心戏梳理完成，便听到颜安冷笑道：“呵，脱胎换骨，再怎么也是个妖怪。”

玉澜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她颔首道：“我不去，就算是死了，也不去。”

似月叹了叹，道：“姑娘，我家公子也是为你好，你也不必急着反驳，我们不是坏人。”

“能跟妖怪混在一起的，能是多好的人？”颜安又反驳道。

桑之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话这么欠揍，比白墨还欠，让人忍不住想把他的嘴巴给封上，她狠狠瞪了颜安一眼，道：“快闭嘴！”

颜安冷着脸，偏过了头。

这些天他总做噩梦，梦到他的那些师兄，哭着喊着让他给他们报仇，鲜血流了一地，他站在上面，如同踏进了一条血河。

他极其地恐惧。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洛水县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

玉澜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道：“多谢公子了…我不能跟杀我姐姐的仇人一起。”

似月没有想到仙君再次被人拒绝了，一次是沈桑之，一次是玉澜，两个还是模样一样的人。可云依裴这边，也料定玉澜不肯，才会这么这般试探，虽说，玉澜住进去也不是不可，不过顶着桑之这张脸，他怎么都觉得怪异。

“没事没事，你不愿意跟着严公子，我带着你。”桑之拍了拍胸脯，反正已经有了秋凝，只要她不太坏，什么都成，“不过，你不要再用这张脸了，我看着…怪怪的。”

“我不…”玉澜正要说话，只觉得喉间一甜，鲜血喷了出来，她缓缓低下头，只见她的熊奇偶插着一把匕首，血珠从刀尖上滚了下来，滴在地面上。

她艰难地回过身，对上了颜安那双冷漠的眸子，心一冷，苍凉地笑了起来，不料一笑，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真是…讽刺啊。

那个她不久前，还想违抗闵瑛命令救出来的男人，那个心心念念想着与他私奔的男人，终是无情地给了她最后一击。

也罢。

她也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妖，能死在他手上，便也算一种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