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内,烛光映耀,充斥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夹杂着泥土的新鲜气息。
北海县牢里,由刑捕司组成的巡哨兵士不断来回,看来,这一次假张恒真的插翅难逃。
张恒垂着头,呆望着地板上凌乱的稻草杆子,他不时靠着墙身。为了保险起见,田如金与他相距了几个牢室,同样也是被人紧紧看着,门前的一举一动都被紧盯。
夜,看似过得很慢。
大地朦胧的最后一片浓雾,在兮夜时悄悄降临。
大牢前,房龙坐在台阶上,手搭在膝盖沉沉欲睡。
小千也半梦半醒着,这么多天来都没有睡过好觉,现在他们实在是累坏了,只能找到仅有的一些时间休息。
而清醒的,只有阿弥,她满腹疑问,无法就是两点。
其一,这个张恒的身份到底是谁?
其二,他潜伏许久,想起北贯州逃走的县官,是否与他存在某种关系?还是巧合?
她起身走进了里间。
两名刑捕司一刻不离地看守大牢,阿弥站在之中,两人对其稍稍施礼,只因她也是巡敕府的人之一,代天察情。
阿弥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张恒道:“这人有没有说什么?”
其中一名刑捕司亲随道:“回大人的话,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阿弥没有说话,静静地打量着栅栏里的张恒,他脸上充满着一丝狡黠面容,虽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依稀觉得这人不是良善。
阿弥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两名亲随,说:“你们暂时在门外厚着,我有话要对他说。”
大牢里通往过道有道偏门,就在阿弥身后,两人一点头,走了出去,离得较远。
她看着地上的张恒,问:“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假张恒冷不丁地发出一阵悚然的笑容:“哈哈哈。”
“你笑什么?”阿弥又问。
“你会放我走的。”假张恒说道。
“痴人说梦。”阿弥愤愤地骂了一句:“你作恶多端,这是罪有应得,要不是讲究证据,我看房龙早就要将你押到午场问刑。”
张恒抬起那双冰冷的目光:“我打赌你们肯定会放我走。”
“哼,等着瞧吧。”他结束了话题,任由阿弥再问,还是一言不发。
阿弥踱步走了出去,嘱咐两名刑捕司的亲随要好生看着。
空地上星云如棋,阿弥抬起头瞧向夜空,忽然间林道外的人群走动,使她提起了警觉。
她正要提醒房龙,房龙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一拍大腿,目光打量着前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