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丁府一片忙碌,用膳已毕,丫鬟们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丁夫人问随身丫鬟道:“老爷近几天的情况好多了吗?”
丫鬟说道:“还是那个样子,老爷最近想东西越来越不好了。”
丁夫人沉吟半晌,没有说话。
丫鬟道:“那老爷的汤药还服吗?”
丁夫人道:“老爷的脾气很大,怎么说他也不肯服药,为了他的好,还是要给的,不过只在汤里多加些糖吧,或许他能够服得下。”
“是。”丫鬟边说,边用手将碗筷放进提篮中,丁夫人忧心忡忡地打量着泛起橘芒的前兆,她好几次都在想些什么。
静夜,庭院里的湖池水面平如薄冰,半丝波纹都没有泛起,丁伯言一个人在庭院内踱步,突然大门一开,几十个将士冲进来。
他吓了一跳,大声质问:“这…你们是谁?”
“北海公丁伯言是吧?与我走一趟!”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铁铠的校尉,一听到庭院里有动静,丁夫人和一帮家眷仆人连忙出来,对门前这帮如狼似虎的将士说:“官爷,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为首的校尉说:“哼!没有认错,我乃典狱府的缉捕校尉,负责带你家北海公,前往京师,至于府上的一切物品,都要全部查抄封禁!不得有误!”
丁伯言发抖般说:“你…你们认错了人了,我不是,我不是北海公!”
“我家老爷有恙,还请典狱府的官爷不要介意,这…这一定是弄错了,我家老爷怎么会犯事呢?”丁夫人委求着道。
“是啊,是啊,我家老爷对我等关照得很。”一帮仆人和丫鬟都齐声对面前的校尉求情,恳请他们放过丁伯言一马。
那校尉显然荤素不吃,一把抽出腰间刀锋,指着这帮求情的人说;“放肆!你们懂什么!我等是奉了鈞旨而来,还会有搞错的吗?岂有此理,给我将他们一举拿下!有违抗不遵者,杀无赦!”
丁夫人和一帮仆人自然哭地呼天抢地,被赶到面前的典狱府爪牙一把扯开,将丁伯言先钉了枷锁,粗暴地拖起。门外早已停了一辆囚车,四周点起的火把照得如同日昼,校尉豺蛇般道:“甲字营留守这里!给我看住她们!其余的人带北海公先行一步!其余的人容后发落!”
“是!”兵士将丁伯言推上囚车,扶着他慢慢地往前走。
就在这里三里外的一间阁楼,一人端着茶杯闻着香味,正欲饮下,通往阁楼的楼板忽然间响起了脚步声,那人淡定地将茶杯放下,只见是刚才那个负责捉拿北海公的校尉,他对坐在阁楼上的人观望了一眼,然后躬身道:“回大人的话,丁伯言已经押回来了,留在东跨院让人严加看守,是否审问?”
那人冷笑着说:“不,这份功劳要交给沈相,我要亲自押他和一帮家眷回京师,交由沈相发落,此人得知天大秘密,绝不能在此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