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贯州城外的一条大街上,偶尔经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彼此间相互谈天,从不留意身边发生了何事,一个人快速地掠过他们的肩膀,然后穿过城外的密林,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一个眼线。
只见他走到了护城河外的柳树旁,跟随而来的立马闪到了城墙边躲藏,此人警觉地往后一瞥,并没有看到什么情况,才稍微有些安稳,遂负手看向城墙的另一侧,此时有几个戴着斗笠,鬼鬼祟祟的人走了出来。藏在城墙之后的眼线,仅仅在他们之中的几人身上扫过一次,便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后,忽然发觉一个人也伏在墙后查看彼时情况。
他往下瞧了瞧脚沿,发现一颗不大的石子位于脚下,他灵机一动,拾起小石子藏在手中,对着那个神秘张望着的人一弹。“啪”地一下不留意,却打在城楼上的更钟上,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柳荫前的人显然察觉到了不妙,挥起袖子一扫,会面的众人一下
全都散去,慌乱中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
伏在墙后的人并不知道藏在城墙里的眼线,他支起下巴犹豫了一番,决意转身离开,而藏在城墙后的眼线,就是被左房龙派去的眼线,他办事疏漏,因此错失了这一条极好的线索。而伏在墙后的人,则是尾随主薄的施云彪,他一路远跟主薄到了城外,正待要发现什么,无奈好像有人从中作梗一般,坏了要跟踪的线索,只好先返回告知忍风。
而刑捕司眼线料到主薄肯定会返回县衙,他没有跟云彪一样,折身返回告诉左房龙,而是盯着此事的进展。
天空炙热得可怕,几乎是暴风雨前来的节奏,烤熟的大地飘散着被盯视和阴谋的气味。
薛府三人早已等得相当不耐烦,尤其是张久褚,他烦闷得来回走动,直到后厨的饭菜已被家丁煮好,才从中堂传出那么一丝饭香时,他才有些许安定下来。
张久褚想了想:“等用膳之后再说吧,云彪兄弟怎么还不见他?”
正说着时,施云彪从府外快步走进来,穿过沿途的花圃,等不及停留在门槛前,一个飞步就冲了进来,差点冲倒了立在堂上的张久褚。
“云彪兄弟,你到哪里去了?”张久褚紧张地问,坐在椅子上的容一奇也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走云彪身前说:“对啊,云彪兄弟,刚才我还有些担心你,你到哪里去了?”
施云彪看了一下忍风的眼神,忍风说道:“他们不是什么外人,说吧。”
施云彪于是点了点头道:“刚才我一路跟着那个主薄,相信他一定是有所图谋,不料真的被我瞧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