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微微颔首,看着四人转过一条长街,师爷此间徐徐走来,知县小声地征问:“奇怪,明明是本县不对,就凭一张腰牌就定了左房龙的嫌疑,为什么他们看上去似乎毫不在乎。”
师爷想了想:“嗯,看来也是,刚才在下观之张久褚的神态,不像赞同大人之举,还望提防才是。”
三人返回薛府,张久褚前脚刚到府内中堂,便劝退跟随的刑捕司的亲随,让他们去门外把守,堂内只剩下容一奇和忍风,张久褚三人。张久褚仍旧怒气未消,对忍风抱怨道:“忍风兄弟,当时你为什么要拦阻于我,明知那件事只凭一枚腰牌,就强行断定房龙之罪,堂上有百姓所阻,我才故意让知县判案,退堂之
后百姓散去,我正要问清此事,为何你又要拦阻于我?”
中堂忍风并不急着回答,此时快到晌午,他只是道:“等吩咐家丁起火造饭,用完了膳再说吧。”
张久褚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就把想问的话全都忍在了腹中;容一奇虽坐在椅子上,胸口却疼的难以忍受,心里惶惶猜测:{忍风如此笃定,哼,待会我要看你在卖弄什么把戏。可恶,昨夜那人究竟是谁,内力竟然会如此深厚,居然一掌就将我打成内伤,可恶!}
原来,他就是狡狼!哼,果真狡猾,他这一身份,就连身在典狱府的诸葛桐也不清楚,以为他是狡狼的下属,其实诸葛桐哪里想到,狡狼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这容一奇,当时设下牢狱之局的也是他,容文才尸首其实不过是他有意安排的假人,施云彪情急之下并没有分辨出这是假人装扮的尸首,一切都在他容一奇的掌控之中,造就今天这个局面,则是他精心构思的计划,一想到这里,他就面露冷笑。可想到忍风居
然会同意此次判决,他就不得不怀疑忍风是否得到了什么情报。
午时。一个刑捕司亲随踏入北贯州某一处靜室,等待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他时而踱步,时而站立,尔后又坐在一张方正的大桌前。
等了多时,终于盼到了前去听审的刑捕司亲随。亲随一回来,那人便请他坐下,细细问道:“怎么样了?案情得出结论了吗?”
日头大炙,火烤般垂落到半室地板上。问话的那人正是留在北贯州的左房龙,他着急地点动着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着节奏。
亲随顺势在桌上拿了一个反叩着的茶碗,给茶碗倒满了茶汁,先是咕咚咕咚地满饮了一嘴,然后道:“哎,是这样的,得出了结论了…”
“是什么…”左房龙情不自禁地拉扯着亲随的袖口,让他快些说,后又得知自己理亏,遂松开手掌,让他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