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氛围,从摆设,物件,再到格局的设定,都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一个亲随礼让房龙坐到了挨墙的板凳上,刚坐下的他,一脸疲倦,用手指撑着额头,双眸一抬,紧紧打量着柜角内的光头店主,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头就开始涌现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催向着要万分小心,可是又不能将这种隐藏的想法公诸于众。
沉闷压抑的焦虑,促使房龙在用膳之前站了起来,只道了一句:“我去一趟茅房。”
张久褚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其他刑捕司的随从也都没有深究。茅房在庭院的外边,房龙步伐显得并不着急,与在庭院查看环境返回的亲随擦肩而过,推开进来的那道小门,他才能看到黑夜中批着浓雾的月影。
“究竟是哪里出了事?我的内心很是不安。”
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手扶着矮墙缓缓而行
,出恭已了,沿着原路踱步,一道亮光从左边路过的窗棂射出,将他半边的脸照得漆白。
一阵低声从里面传出来:“大人,是现在动手吗?”
随后便没有回答,庭院和窗棂外又陷入了夜的僻静…
左房龙猜测他们肯定是用表情做交流,以免被人发现,只不过刚才那一句话无可避免地要说出来,因为表情毕竟是有限的,不能尽数表达。
他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忙用手掀开窗棂,一束光突然熄灭了,几乎就在打开的那一刻,光就熄灭,然后听到脚步向着窗棂旁走来的声响,房龙一怔,快步冲过一个暗影处躲避。
那扇刚被他提起的窗棂木板又掀开了,似乎是里面的人知道了有人窥听,因此引起了警觉。
里面的人都没有露面,也都没有向外走一步的意思。
一直藏在暗处的左房龙身布冷汗,他因为紧张,
用手狠狠扣住墙身。
很快,那束从窗棂射出的光自从熄灭过后,就没有再点起来,房龙有些心疑,蹑手蹑脚地低躬着身子,将发冠藏在窗棂木架之下,室内无声了,他才抬起藏在窗下的脸,目光朝着黑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