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无端出现了这样的声响,说怪不怪,但绝不是应有的。
无端冒出来的车轮旋动,让在场的每一位刑捕司同袍兄弟都紧张到了嗓子眼,万一被他察觉张久褚有意放脱房龙,此事便大为不妙。
张久褚自己也十分紧张,匆匆朝林中向前几步,大喊一声:“谁啊?谁躲在林子里?”
林子中枝叶灌木一阵躁动,一辆板车徐徐而来,身边跟着七八名横肉汉子,各自手臂都有铁管般结实,他们无一不戴着遮阳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走在前头一个留着蓄发的汉子冲着张久褚吼道:“叫,叫什么叫!怪吓人的,我等哥俩几个还以为有山贼现身!”
张久褚细细一望,只见那辆板车上厚盖稻草,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那个有意遮住自己样貌的汉子道:“几位不会是我口中所说的山贼吧?”
腔调听着很是刺耳,像是讽刺,又像是冷冰冰的感
觉,和之前他头一句所说的话,有着天壤之别。
这引起了左房龙该有的警觉,他狠狠看着不知来路的汉子,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有些不妥,急忙换了一句语调:“哎呀,别那么紧张嘛,我和这几位兄弟都是路过此地做药材生意的,看你们的装束,刚才真的要吓死人。”
刑捕司一行人没有说话,那个汉子继续自言自语:“对了,这里是鸣涧谷,一到夜晚待不住的…”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拉板车跟来的几人,接着说:“我们加快脚步,再走半个时辰,离此不远的四五里路,有一处双桥村,到了那里再行歇脚。”
这一番话都让刑捕司亲信听到心里头去了。
板车轮毂转动,几名商客听了那人的话后,紧紧护着车子,向着他所领的方向而行。
硬撞而来的商客渐行渐远,在山谷中汇成一个小点,张久褚用袖子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