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施云彪不在乎地回答说,然后低声说了一句:“你有我难过么?房龙大哥误会了我,现在谁都不懂我,无家可归…”
说着,泪珠一阵阵咽在眸中,容一奇这才说道:“云彪好汉,你是不知道的了,当初我去求回包裹,不曾想被那八仙楼伙计说我和你串谋,还告了京兆府,李达瑞李大人和小伙计早有串谋,不容申辩,一怒之下就我开除出籍,不容我参加殿试,还将我赶出京城,绝了我所有的希望,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到这里…现在的我,有何面目见我爹娘?”
说完,容书生一时想不开,想要一头撞在城隍庙内,施云彪见机,立马一手抱住他,防止他自寻短见。
“你放开我!放开我!”任由容一奇怎么挣扎,施
云彪还是不肯撒手,过了好一会儿,施云彪愠怒咆哮:“你还想不想救你的兄长?”
施云彪“刷”一下抽出太刀,用刀锋指着容一奇,斥喝道:“你们这帮书生还有什么圣人之论。时常谈说什么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如今你一死,有没有想过你的爹娘?还有要救的兄长!你这么做,对不对得起他们!”
这一声喝骂犹如晴天霹雳,震赉了容书生心里的包袱,屏住泪水冷静一想,云彪说的话没错,自己当初历尽千辛万苦,万里来京师参加殿试,不就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兄长吗?倘若自己一死了之,又怎么对得起北贯州一直苦苦等待他的爹娘?又怎么对得起盼望他归来的兄长?
可是,容一奇自知不可能再有办法挽救了,看着庙门外又下起的暴雨,他只能放声痛哭,抱着头声嘶力竭地叹怨天道不公。
施云彪快要被他气炸了,这种书生除了哭哭啼啼,全无解决的办法。实话说他反感容一奇的迂腐,倒不
如说是找到了当初雨夜自己的影子,那个无助,活脱脱就是自己讨厌的那个人,明明可以和房龙多加解释的,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勇气?施云彪思绪泪涌,一下撂下狠话:“哭个屁!你兄长的事我去解决!”
容一奇怔然收住眼泪,凝声问道:“云彪好汉,你打算怎么做?”
施云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别人不给的东西,我们可以亲手拿回来!”
一连半月的京城赏花会终于结束了,天气渐渐寒冷,行人也越加减少,通往官府宅第的街上只剩北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