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最后一口肉时,整只熟鸡被云彪剥得干干净净。他也顾不上仪态了,吃净了肉,往裤脚上擦了擦手,施云彪将步走来,对着容一奇道:“哎,我说容书生,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憋在心里我又怎么知道?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到你。”
这一番话无疑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在说完的时候,云彪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脸,裹着脏衣走出凉棚,此时大雨滂沱而至,密密麻麻地点缀在两人肩头。
容一奇迎立在雨中,哭着说:“兄长,我该如何救你出来啊!”
云彪心里一震,知道容书生说出此话定是有原因的,连忙一手抄住容一奇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偏转正对自己:
“容书生,你不是说过,要赴京考取功名,才能救出你那被冤枉的兄长吗?为什么…你现在又要说这样的话?”
云彪一身雨水浇灌在身,他并没有觉得半点不适,只是将心思一股扑在了容书生兄长的前事上。
容一奇扬了扬手,没有说话。表情变得哀伤和失望,踏着越下越大的暴雨,一步步走出城外。
施云彪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位好朋友,不忍心又看着容一奇自贱自轻,看着容一奇走远,他连忙从漏雨的凉棚草堆拿起了容书生的行李,快步跟紧。
两人来到城外的一座废弃的城隍庙外,雨水渐变得寒冷,就连平日里习武强身的施云彪都有些坚持不住,双臂露开的皮肤被风吹起了鸡皮疙瘩,两人踏着南郡城外的浅草,施云彪将手一推,推开了城隍庙的庙门,劝服了容一奇,两人进了庙内。
空空一看,只见一座高大的城隍像满布蛛丝,好像有段时间没人前来供奉上香了,就连一向肃穆的神台茶果都有些长霉,云彪在庙里寻了根破竹,将它固定在支柱之间,升起了一堆燃火,苒苒地取着热暖。
两人将被雨淋湿的衣裳脱下来,横挂在竹竿上,心事重重的施云彪和一脸失落的容一奇并对而坐,靠着
庙里的大梁,默言不语地想着属于自己的事。
还是得让云彪起头,只见他瞥着容一奇,追问道:“莫非你落了榜?”
“那倒不是!”
容一奇说出这话几乎眼里全是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