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不能说的,我也有不愿谈的,这样下酒太难,咱们不聊彼此,”言无纯几碗黄汤下肚,身体就算不运功,也暖暖和和的,“聊些下酒的事。”
方司思显然不明白言无纯的意思,她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事还能下酒?”
“你平时跟人喝酒,都不聊天?”
“我基本不会跟别人喝酒,同门都只会说我爱听的话,而江湖上的人也不会来这儿跟我喝酒,我也从不会主动跟别人,今次你算特殊,不仅仅是因为你跟欧阳俞舟师叔的关系,还有…”方司思突然停下,话风转开,“不过,你可以说说看。”
言无纯自己动手倒满一碗:“这是我跟万洪泰学到的,喝酒要逢知己,如此才能痛饮千杯,先要知道我俩是否投缘。”
“「岚云岭」的那个万洪泰?”
“对,”言无纯端起碗,举到方司思跟前,“方姑娘,你觉得习武是为了什么?”
面对言无纯煞有介事的样子,方司思第一时间还没习惯,尔后她缓缓学其样将碗平举:“习武,当然是为威震天下,叫所有人仰目而视,天下任行。”
言无纯瘪嘴摇摇头:“我觉应是行走天下时,见不平之事可
出手平之,见不义之事可出手助之,锄更多强扶更多弱、行更多侠仗更多义。”
这话实有一半是万洪泰当时与他对酒时所言。
方司思听明白了他的话,但不明白之后又该怎么样:“嗯,我觉得你说得确实比我好,然后呢?”
“那就得请方姑娘罚喝一碗了。”
方司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意思,那先不忙,如此规矩,你刚才的话我就要说道说道了。”
“你所谓的那些,只能说代表你个人,而实际上天下人习武,都是满足自己一己私欲,只不过恰好有些人的私欲就是帮助弱小,而恰好有些人的私欲是害人而已,所以我刚才所言也没错,跟你所说一样,都是习武万千原因中的一种,只不过你的听上去更好听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