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转了一圈,男子顺着树往上看了一眼,双肩一沉。
言无纯眼睁睁看着他踩着树干飞了上去,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以及扬起的灰尘。
无数木块儿、枝丫与男子一并落了下来。
言无纯咽了咽唾沫。
“一用力就砍多了,浪费。”
言无纯已经把刚才的惊吓抛到了一边,立马说道:“不浪费,要是我今天能把这儿搬完,以后还能再来这里见你吗?”
“你能搬完?”
“你在这儿帮我守着。”
男子只道是玩笑话。
没曾想,虽然慢,但言无纯来回跑了三趟,每一次都将背篓装得满满当当。
最后一次时,他几乎都快站不起身来。
临走又看了男子几眼,男子背着手看着他,没有说话。
言无纯已眼冒金星,他把背篓朝破庙外一扔,顾不得那么多,便又跑回了山上。
当他回到那地方时,只余了地上一堆木块儿,残肢、老虎跟男子皆不见了踪影。
连续往返跑让言无纯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斧子还嵌在土里,不过他是连拔出来的气力都没了。
言无纯失落地靠着树干坐下,倒头便昏睡过去。
待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他揉着眼睛,忽然瞥见那男子坐在自己对面,正起火烤着一大坨肉。
言无纯咽着口水走到男子身边坐下。
“小家伙,你是真不怕我吗?”男子直接用手一挥,一小块儿肉便落在了他另一只手的宽叶中,切口整起,甚过刀锋。
“不怕,”言无纯说,“我都说了,看你打扮就知是读书人,读书人动口不动手。”
“你是看衣服来辨人?”
“啊,别人一看我衣服就知我是干什么的,”言无纯接过肉一口就吃了去,“我在城里看那些人的衣服,也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看来你并不认识我,”男子轻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言无纯。”
男子又冲着架上的肉比划了几下,几块儿肉依次滑落到了宽叶中,男子将叶子包在一起:“你这小家伙不笨,还很滑头,而且筋骨不错,之所以再来此,是想缠着我让我帮你砍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