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觉得自己自私,心中难安,连连摇头,又道:“只是你既叫我一声师伯,我这作师伯的便原不该这么自私的,嘿!可是…可是你师伯我便只庭儿这
么一个独苗苗…我这杀子之仇与你杀父之仇一般,我…我总也不能那么自私,原不敢期望能亲手杀了那挨千刀的狗日的,我…”
云鸣凤心乱如麻,以己度人,这种滋味自是深有体会,眼见他说的伤心欲绝,不由大起同情之意,只觉热血沸腾,况且之前便已将话说的满了,这时若是反悔,不免令周盛心寒,不假思索道:“师伯放心!真有那时,但如你心愿便是…”
周盛见他答应的爽快,心中一喜,不无感激却又心愧更甚道:“贤侄大仁大义,老朽我却…我却也不能受之心安,我原也不期望能亲手宰杀此狼心狗肺之贼,只想…只盼那时我这个老不死的还留的有命在,而那时又擒得了此狗贼,贤侄能让我在这狗贼身上亲手刺上几剑,或是亲手斩下狗贼一手一脚以慰我儿就好,至于别的我原也不敢也没脸奢求了,这狗贼的命自然还是由贤侄亲手去取,我原也不配…咳咳咳…犬子贱命总是不好与云师兄相比的…”
他这些话说的似是极为艰难,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总叫人好不自在,只不过他又说的声情并茂,老泪纵横,究竟他有甚么难言之隐,他自己不说,别人总也猜测不透,也不会太多在意,云鸣凤自然也不想其他,不由朗声应道:“是了!便是这么办!其实师伯若真想杀这狗贼…”
他本想说也不是不可,小侄成全你也就是了,这狗贼倒行逆施,数典忘祖,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我总不能自己自私,由你杀我杀还是由他人杀了,还不是一样么?总是不能放过就是。
他近日以来连受熏陶,思想上已然不再似从前那般只局限于自己报仇这么狭隘,许多事情也看得透了,因此上于这一节倒也真还比从前看的淡了些,这时在他心中,最心忧的自当属如何能铲除日禾邪教,使中原武林能消弭一场腥风血雨的祸事,少一些流血牺牲。
马春元兄弟二人听他说来说去,也只这事儿,不由大感无趣,双双抢着说道:“咳!我说老周啊,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呢!便只这么点儿破事,你却搞的这么
复杂,我当是甚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呢!呵呵…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可不是咋的?婆婆妈妈的不成样子,也不怕人见了笑话与你,你要再是这样,我马秋元便首先要瞧不起你了,真是!”
“不错!还有我!江湖上都知道我‘马氏双雄’自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马老二看不起的人,我马老大自然也看不起,你老周若是再说这么鸡毛蒜皮的婆婆妈妈之事,我们俩个便都看不起,也不理你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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