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鸣凤骇得不轻,为衡山三老扶起,抹了把汗道:“师伯再有话说,直接吩咐就好,可莫…可莫再如此般,可吓死我了,小侄份属晚辈,如何能当你这般大礼,这…这可折煞我了…”
林玉峰等亦道然也,马春元兄弟二人自也惊得合不拢嘴,皆想人道我二人疯疯癫癫,行事糊涂,不成样子,看来这姓周的也不比我二人好哪里去,呵呵…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我们便作不出来,这么说来,这姓周的行事岂不是比我二人还要糊涂,还要惊世骇俗了?
周盛这突然一跪,别说马春元兄弟二人天真无邪,全无机心之人不懂,便是林玉峰等华山几人,还有就是衡山三位随之而来的同门师兄弟,他们也是全然不懂他因何会忽而朝着一个晚辈跪了下去,所用语气还这么的低声下气。
然正气堂中却也不是全皆糊涂之辈,赵氏姊妹进来
之后,虽是说话不多,但她们一直冷静旁观,却是懂了,都说女子心细,绝大多数时候也还真有道理,她二人看出了端倪,猜到了情由却也没说。
再有便是云鸣凤也隐隐猜到了一些,他生性随父,憨厚豪气,却也不傻,分析事情相对是慢了一些,却也是已然想到,众人扶起他二人,他说完那句话,与周盛稍一对视,心中便即明了,虽说比赵氏姊妹想到的晚了些,却也还是不算反应最慢。
于是又道:“师伯,我想我知道你要说甚么了…”赵氏姊妹相互一看,暗暗点头,周盛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似惊疑、似惭愧、又似讶然,更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畏畏缩缩,不过这异样神色也是稍纵即逝,只见他点了点头,语声至诚却又有些歉疚与心痛道:“你真懂了?”
云鸣凤亦点了点头,却用疑问的语气问道:“师伯想必是要亲手替周师兄报仇?”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由恍然大悟,心道正是,马春元兄弟二人不免有些失落,心道原来这老家伙倒也不
糊涂,他求人做事,自不免要拿些诚意出来,怎么偏生我就没想到这层了?看来还是糊涂啊…
周盛迟疑了会儿,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道:“不错!贤侄聪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我云兄夫妇九泉之下有知,亦足以欣慰了,唉…”他说至此处,深深一叹,给人感觉总有些怪怪的味道。
云鸣凤听他提及亡父亡母,不免有些伤感,也不想许多,道:“周师伯过奖了,小侄很是愚蠢,怎及他老人家万一,在我心中…咳!”
心中不得劲,总是不愿再提,自己将话声顿住不说,亦是一叹。周盛依旧是语声至诚复加杂着一丝歉意道:“贤侄谦逊,诚然可贵,师伯我…咳!老朽也别无所求,你我伯侄遭遇相若,大相径庭,原是同病相怜,我这要求原也有些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