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阿娘接过山鸡,笑道:“我便说公子是个有能耐的人!正好,上次你阿双哥看到李炀进了咱们家门
,便急匆匆去请了柳里正,今天你阿爹特地将他请过来吃一顿饭,好好谢谢人家。我正愁做什么招待人家呢!”
正说着,厨房里突然转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撸了袖子到肘间,面色微红,刚才多半是在给柳家阿娘添火帮厨。
这不是柳双又是谁。
柳双虽然是对柳家阿娘说的话,眼神却止不住地总是往柳挽青那边跑:“姨别和我客气了,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
柳双是邻家柳诚的儿子,倒是柳家村里公认的长相周正,勤恳有本事的好儿郎。自从柳挽青认了柳父柳母做了干亲,在柳家村住下之后,柳双便三不五时地往自家隔壁跑。
“阿青是不是饿了?我在县里学会一道卤鸡,待会便将这只山鸡卤了来给你吃!”柳双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笑得爽朗而亲切。
柳挽青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但那话中的殷勤之意也不是谁都爱听的。
宋梓庭适才因柳挽青而明朗起来的心情,一下子便忽然沉郁下铺去。
他抿紧唇角,模糊的视线不友好“看向”柳双,语气还是常日里的平淡:“她不叫阿青。”
说罢边将柳挽青推回了屋内,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柳挽青身后,将柳双的视线给隔开了。
柳家阿娘未免有柳双点尴尬,便不待他问起,主动解释道:“唉,那孩子之前受了重伤,醒来后还失去了记忆,眼睛也坏掉了,如今他只相信挽青。这人也是个可怜人,好在挽青心肠好,每天亲自给他引路,带着他熟悉遍了这周围的事物,才让他能够慢慢能够独自在这附近行走了。”
柳双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心中却奇怪道:柳挽青不是说这只是她家的一个侍卫吗,区区一个侍卫,为何一张口便是好生霸道的威势,而且对柳挽青完全没有对主子的尊敬?他以往所见的大户人家,可不是这样的。
而“好心肠”的柳挽青被宋梓庭摁住肩膀强硬地推回了窑洞自己的卧房中,又开始恼他:“你这是又犯什么病!不是说好了要留下来就给我做正常人该做的事吗!”
宋梓庭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他叫你‘阿青’,这名字真难听,污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