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通缉犯,拿下你不也有几百两银子的赏钱?”徐玄玉笑道,“剿了匪,再把那四个大傻子的钱给抢了,这功名利禄可就都有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么?”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徐玄玉甩了甩袖,他素来言而有信,既然田濯他们几个冲阵之后还能活下来,那就有取生之道。
这个时候,田濯突然一下跪了下来:“先生!”
徐玄玉剑眉轻扬:“怎么?”
“在下想恳求先生收留。”田濯沉声道。
那几个四季蝗匪徒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他们也无路可走啊,眼前这个老头看着挺牛叉的。杀人不眨眼,身边还有好几个高手,下面的人也训练有度,如果能跟着这种人,至少比当个把脑袋悬裤腰带上的山匪更有前途吧?
“你若只是个匪徒,想弃暗投明,我收下你也不无不可。”徐玄玉说道,“可你不但是个匪,你还是个临阵脱逃,弃百姓安危于不顾的逃兵…”
逃兵,是徐玄玉所不齿的,这样的人,不但贪生怕死,更谈不上什么忠义。
今年突厥进犯,赵州、定州生灵涂炭,数以万计的百姓成为刀下亡魂,迄今还在河北道上空飘荡。王洛得到消息,跟徐玄玉和车渠说起时,车渠当时都痛骂突厥,恨不得能亲自上阵,杀敌拯救黎明苍生。
徐玄玉不是圣人,但他也有原则!
“先生,我绝非那种临阵脱逃的逃兵!”田濯倔强地为自己辩驳道。
“还没临阵就逃了,更是个窝囊废。”车渠冷哼。
徐玄玉却眸光一动:“你似乎还挺委屈?”
田濯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突然滑落一行清泪:“我不是逃兵!我是发现了左右果毅都尉跟赵州长史唐般若密谋策应突厥的事,惊动了他们,我才连夜逃出军府的。我想入城找高刺史,告发唐般若那混账,但是满城贴的都是我的通缉令,我要是现身,肯定见不到高刺史就被杀了。我就逢人便说这事,希望能通过其他人的嘴巴传到高刺史的口中,但是大家见我都把我
当疯子,要不就想拿我换赏金。”
田濯越说越激动,哽咽断肠,诸人都不由动容,车渠表情尤为错愕。
徐玄玉蹲下了身:“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