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里头装的正是钱财。他收回右脚回到签押房,朝那书吏喊道,“你!去把马鞍上的布袋拿来!”
那书吏不敢妄自行动,转头望向沈初九。沈初九面色和善地点了点头,他这才跨过门槛去到门外马旁,从马鞍上取下布袋,而后回到陈静雅身前,将布袋递了过去。
陈静雅朝布袋努了努嘴,“打开,把里头的东西取出来。”
那书吏又看向沈初九,沈初九点点头,他便将手伸入布袋之中,从中取出了一叠银票。
陈静雅犹不放心,又说道:“一张一张给我看过!”
书吏这次没有瞥向沈初九,而是依照他的吩咐,一张一张将银票翻过。银票一共十张,每一张皆是一百两的面额,十张一共一千两。
书吏点数银票的时候,陈静雅并未放松,始终注意着郑三六和王路遥的动静,现下见金额准确无误,才稍稍收了心思说道:“将布袋放回去!”一边说着,他注意着沈初九的动静。
那书吏也看向了沈初九,沈初九仍是点点头。他便将银票塞入布袋之中,而后将布袋挂回了马鞍上。
陈静雅侧着脑袋,仅以余光瞥向沈初九,“多谢沈捕头,小人这就告辞了。包一还有作用,我暂时不能还给你,等我到了
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他,然后他会自己回来的。放心,好歹我和他十几年的交情,不会杀了他的。”
沈初九只是耸了耸肩,说道:“请便。”
陈静雅却忽然双眉一皱,盯着沈初九看了好一会,才抬起脚迈出门槛。走出签押房后,他并不是面朝着马匹快步走去,也不是面朝签押房小心后退,而是侧着身子,一边打量四周情状,一边缓缓走向马匹。
签押房内,袁上承长长吐了口气。
钟景行双眉轻锁,问道:“沈捕头,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沈初九并未回答。他神色凝重,微微侧着脑袋,似乎在倾听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