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五名军官上来了,在李如松右侧跪了下来。那五人俱是五体投地拜伏在地,不敢抬头去看公案,亦不敢抬头看李如松。
马不知提起惊堂木重拍公案,喝道:“你们抬起头看一
看,在你们左侧的可是李如松李将军?”
那五人没有抬头,却很快点了点头,各自小声说道:“是,是李将军。”
“是李将军。”
马不知又说道:“右边的第一位证人,请你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最右边的军官仍是拜伏在地,颤颤巍巍说道:“回...回大人,来到临邑之后,李将军领着我们去了一家酒馆,然后我们喝起了酒,喝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李将军说起了他少时打虎的故事,毛恒说李将军吹牛,李将军便红了脸,两人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最后李将军抄起随身携带的佩刀,一刀杀了毛恒。我们几个都可以作证,酒馆的小二和掌柜也可以作证。”
马不知再拍惊堂木,“将杀人凶器带上来!”
有一名衙役上来了,双手捧着一只木制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把佩刀,佩刀长而托盘窄,刀柄和刀尖便悬在了外头,刀刃一片血红,那鲜血早已凝固了。
马不知说道:“你们看看,李将军杀人时用的可是这把刀?”
那衙役便将托盘送到最右边的军官眼前,那军官抬起头匆匆看了一眼,连连点头。
李如松这才睁开眼,缓缓转动脖颈,看向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佩刀。
马不知又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李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如松慢慢张开了嘴,却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沈初九有些急了,他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李将军,说啊!你快说啊!这一定不是你干的!
又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大堂之外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了。这算什么事?站在里头的人真的是威风凌凌的大将军吗?怎么他一句话都不说?
马不知双目一凛,提起惊堂木重重拍下,“既然不说,那便是招认了!来人,画押!”
坐在边上记录的书吏移开镇尺,很快便有一名衙役走了过去,拿走了供状,另有一名衙役拿了红泥。两人各自拿着一物来到李如松身前。
李如松肩膀动了动,竟是要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