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沈初九彻底愣住了。
“是啊。”三少爷微微扬起头,虽然牢房之中一片昏暗,可他却似乎看到了良辰美景、姑射神人,满眼星光闪烁。“她的头发很长,很黑,就那么披散下来,直达腰际;她的眼睛不大,但是很亮,眼角高高翘起,一颦一笑之间波光流转,甚是动人;她的鼻子很小,嘴巴也很小,两片薄薄的嘴唇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她的身段也很是婀娜,走路的时
候纤细腰肢带着丰臀一摇一摆的,令人魂牵梦萦。”
听着三少爷的描述,沈初九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景凤。
三少爷忽而长长叹了口气,“我娘却不许我去找她,说她是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况且刘家簪缨门第,怎么能取不干不净的寡妇进门?”
沈初九说道:“所以在布店,我问你前天下午去了哪里,你无论如何都不肯说。”
三少爷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沈初九问道:“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她知道了三夫人不喜欢自己,所以因心痛而报复吗?”
三少爷抬起双手,看着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眼中竟满是笑意,“这是她干的,却不是因心痛而报复。她前夫待她不好,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她,直将她打得跪地求饶为止,幸亏苍天有眼,几年前将她的丈夫收了去。她害怕我也是这样的人,一直据我于千里之外,前几日我向她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她不信,便将我的手抓去咬了,一怒之下我扬起了手,她立时眼泪汪汪的,我没有办法,只得将另一只手也给她咬了,她这才高兴。回家之前,我怕娘看到了手上的伤痕会起疑,就先去医馆将双手包了,
随后找了一个借口,这才搪塞过去。”
沈初九忽得想起之前乐宇达曾说“三少爷只是好色了一些”,而现下听三少爷如此描述,赫然便是痴情男子一位,与好色实在搭不上边,心有疑惑之下,他问道:“三少爷,你...是不是想娶那位姑娘为妻?”
三少爷忽得转过头,脸上笑容灿烂如花,“是!”
沈初九也是痴情男子,见三少爷笑了,他也笑了。他转过头正要招呼狱卒开门放人,心中忽有一个念头想过:倘若凶手的目标果真是二夫人母子、三夫人母子,我何不将计就计?
他便与三少爷说道:“三少爷,案件尚未明朗,虽然你说前天下午是在城东,我还需要去确认,这些天请委屈一些,暂且住在牢里吧。”
三少爷想起刘寡妇,自是千百个不愿意,但一想到出去之后便要面对母亲,午间对母亲大打出手,倘若回家,不知要受到怎样的责罚打骂。他踌躇良久,终于是叹了口气,点头应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