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临睡前,沈初九仍在思考刘府二姨太、二少爷之死。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从第一次进到刘宅开始回忆,直到今日下午从刘宅出来。他与刘家的交集并不多,所能记起的回忆也就不多,那么几幅场景,他翻来覆去地咀嚼,并无新的发现。他索性将一切颠倒,从今日之事倒着往过去回想,忽然想到:若是二夫人不去苏州,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灾祸。刘宅的大事小事向来由二夫人打理,以往布庄皆是在吴县经营,近日却为何忽然想把生意做到苏州去?苏州城何等繁华,城中商铺林立,浙江南直隶一带又是物产丰饶,苏州城内做布匹生意的必定不少,哪里还有蛋糕给她分?
因而翌日,他又去了一趟刘宅。
刘宅的大门口已经挂上了两盏白灯笼,毋庸多想,二姨太和二少爷的尸体已经送到了。
沈初九走上石阶,抓住门环轻轻拍了拍,过不多时便有人来开门了,是昨天给他开门的那个下人。那下
人的腰间已经系上了一条黑腰带。他见到沈初九登门拜访,不似昨天那般忐忑不安,只是略一行礼,说道:“沈捕头,您来了。”
沈初九心有疑惑,“你好像知道我今天会来?”
那下人说道:“昨天将二夫人、二少爷送来的那位差大哥说了,二夫人被人杀死在周家村,二少爷更是被埋了起来,亏得沈捕头聪颖过人,在茫茫大山之间找到了二少爷,那差大哥又说了,沈捕头尽忠职守,明日必定会登门拜访了解情况,三夫人昨天就下了命令,要我们好生招待沈捕头。”
三夫人?二夫人、二少爷一死,谁是最大的受益人?正是那三夫人。沈初九点了点头,“劳烦前头引路,我想见一见管家。”
那下人只是点了点头,便将沈初九迎进宅内。
仍旧是在东厢,仍旧是在桌边。只一夜的工夫,管家竟憔悴不少,甚至有了黑眼圈,在麻衣的衬托之下,他愈发显得哀残瘦弱。沈初九好心问道:“管家,你是不是病了?”
管家强挤出笑容,摇了摇头,“在刘府吃的好住的好,我怎么会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