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原来是我

大明铁捕 好个秋 2603 字 6个月前

原来是我

罗贤腹望着沈初九,脑中急剧地思索着,半晌之后,他斟酌沈初九不过空口白话,便稍稍放下心,问道:“沈捕头这是什么意思?”

沈初九双目一凛,厉声喝道:“你先杀陈老爷,后杀陈夫人,难道不是以下犯上,逆天弑尊吗?”

管家惊了,捕快惊了,罗贤腹也惊了,“舅妈不是自杀的吗?”

沈初九冷笑了一声,“陈夫人如何会是自杀的?陈夫人胸口的那一柄剪刀,是自上而下斜着插入的,你握着剪刀想要了结自己,难道还费劲将之高高举起?且陈夫人尊佛信佛,倘若果真要自尽,又为何会在案上摆一本佛经,她难道不担心自己的死会玷污佛经?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那本佛经已经被压出了一道凹痕。倘若我没有推测错误,你是在当晚亥时左右趁大家都睡了,这才去陈夫人房前敲门,你是陈老爷的侄子,陈夫人自然不会有所防备,便打开门将你迎进屋

内。管家和下人并未听见吵闹,便说明当晚你们未发生争执,我猜想,你是在进门之后从屋内拿了剪刀,然后将之刺入陈夫人胸口,径直将她杀了,随后又将她的尸体搬到案后,假扮成自杀的模样。当时我出门之后说陈夫人是自杀,只不过为了骗你安心罢了。”

罗贤腹面色平和,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舅妈?”

沈初九道:“关于陈夫人被杀一案,我仅有推论而没有证据。不过陈老爷被杀一案,我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罗贤腹立时一怔,旋即恢复了正常面色,“哦?还请沈捕头分析分析,我也想知道舅舅究竟是如何被杀的。”

沈初九转望向乐宇达,问道:“大人,请你再说一说陈老爷被杀当时的情况。”

乐宇达捋了捋思路,说道:“当时众人兴致正高,敬酒的敬酒,喝酒的喝酒,罗贤腹便在此时握着一只酒杯来了,他从桌上捧起酒坛,给陈老爷满了一杯,

也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二人谈了几句,我虽然在陈老爷身畔,陈老爷说什么我并未听见,只知过不片刻陈老爷便也举起了酒杯,二人举杯共饮,便在此时烟花炸响,我循声转头望去,只见赤红的天空闪光点点,刹那之后耳边又传来陈老爷的一声惨呼,我转过脑袋,见陈老爷睁大了双眼向后倒去,罗贤腹赶忙扔了酒杯去扶陈老爷,然陈老爷胸口中了一枚银针,不幸殒命。”

沈初九点了点头,“一切正如大人所言,是陈老爷先发出的惨呼,而后罗公子才去扶陈老爷。”

乐宇达便有些不解了,“那罗贤腹要如何去杀陈老爷?”

沈初九道:“前几日我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烟花炸响之前,陈老爷还是好好的,烟花炸响之后,陈老爷的胸口便中了一枚银针,凶手当是在烟花炸响的眨眼之间将银针射入陈老爷的胸口。可惜我想错了。”

乐宇达双眉一紧,“难道不是?”

沈初九道:“自然不是。陈老爷胸口的那枚银针插

得如此之深,凶手要有何等的力量与眼力,才能在远处将银针射入陈老爷的胸口?烟花炸响之后,陈老爷发出了惨呼,请问大人,那声惨呼是惊声响亮,还是沙哑轻微?”

乐宇达稍稍思索,答道:“沙哑轻微。”

沈初九道:“正是!陈老爷发出那声惨呼,并不是被银针射入胸口,而是被那烟花的爆炸声惊的。”

乐宇达疑道:“惊的?”

沈初九道:“正是!陈老爷胸口插了一枚银针,刘员外自尽胸口也插了一枚银簪,两人死因相同,可陈老爷胸口却有一块巴掌大的血渍,而刘员外胸口唯有银簪一圈有些许血渍。我请教过陈大夫,陈大夫告诉我,人体就好像是一个密闭的容器,若是有银针刺入皮肤,并不会流太多血,只有当拔除银针之后,伤处才会流血不止,陈老爷的胸口分明插着一枚银针,为何会流出如此之多的鲜血?况且陈老爷年老体衰,心脏衰弱,即使将银针插入他胸口再将其拔出,也不一定会流出那么多的鲜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陈

老爷当时受到了惊吓!”

乐宇达喃喃道:“燃放烟花是陈老爷的安排,这么说是陈老爷自己...”

沈初九道:“不!这一切都是凶手的安排!”

乐宇达道:“你的意思是,是凶手安排人放的烟花?”

沈初九道:“燃放烟花自然是陈老爷的安排,可陈老爷如何会料想不到会有如此一出?知县大人是否还记得酒宴开始之后,陈老爷喝的是什么酒?”

乐宇达想了想,答道:“葡萄酒。”

沈初九道:“正是!陈老爷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十分健朗,这才选择了温和一些的葡萄酒,可当罗公子前来敬酒时,为陈老爷倒的却是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