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加上与陈宅管家的一番对话,我愈加确定杀害陈老爷的凶手是陈老爷的侄子,罗贤腹!”
顾大章愈加吃惊,瞪大了双眼直直地望着沈初九,沈初九继续说道:“管家告诉我,罗贤腹嗜赌。他一个月前住进陈老爷家,当晚便因为钱的问题和陈夫人吵了一架,后来更是偷了陈老爷几千两银子。”
顾大章想了想,说道:“依如此说来,他偷了钱大约是去赌了,可为何银针会出自赌坊?”
沈初九道:“以银簪缠发的人不少,可没有人会用那么细的银簪,况且那银针针尾成燕尾,又不可能做缝纫之用,那么那银针还可以做什么?正是罗贤腹特地熔了重铸,专为杀陈老爷的!他拿了银簪去赌坊,请赌坊帮忙熔了,一半做成银针,另一半当作赌资当场便赌输了!”
顾大章听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初九,你连这个都想得通!”
沈初九笑了笑,很快恢复严肃,“所以昨天我和县衙的一名捕快去赌坊查问了,赌坊有个六爷,实在过于精明,我一进赌坊他便看穿了我的想法,我没能从
他口中套出什么。”
顾大章心下了然,“所以你来找我,是要我去赌坊调查,究竟陈老爷的侄子有无在赌坊熔簪做针?”
沈初九点点头,“正是如此!”
这件事果然又大又重要。顾大章原本便是古道热肠,这件事又关系到吴县大善陈忠恕,况且又是沈初九的忙。他拍了拍胸脯,“初九,要我怎么做尽管说!”
沈初九道:“赌坊的六爷实在精明,这件事我们必须谋划得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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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分析与谋划,顾大章终于理清了思路,也明白了如何应对各种情况。这几日闷在家里了无生趣,现下能去赌坊查案,他自是欣喜。
沈初九从袖中掏出了三枚碎银与一支银簪,向顾大章递去,“顾大哥,这三枚碎银算是本钱,依照陈大哥所说,赌坊会让你暂时赢几次,随后便是一笔巨大亏输。至于这根银簪...”
顾大章接话道:“我将这枚银簪插入发髻,待输光
本钱之后佯装懊恼着挤出人群,那六爷定会叫住我,要借我银子,我便不肯,互相推脱之下,我提出熔簪做针,并旁敲侧击地打听近日有无其他人这般做过。”
沈初九道:“正是如此!为了不让六爷怀疑,顾大哥你不要指名道姓地问。”
顾大章道:“这是自然!”说着便将碎银收入袖中,又将银簪插入发髻,“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二人一起走出门,却见一妇人款款而来。那妇人面容平和,仪态端庄,一眼便知颇有涵养。
顾大章对着那妇人深深一揖,毕恭毕敬叫了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