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双手抱在胸前,深深吸了口气。他的面色并不好看,锁眉咬唇,显然正自纠结,片刻之后说道:“陈老爷...死了...”
“啊?”景凤捂住嘴失声叫道,“陈老爷死了?”
沈初九点了点头,面色愈加凝重,“就在傍晚的喜宴上...”
陈忠恕和乐宇达为孩子取名的事仿佛近在昨日,怎么不过一天的工夫,便已阴阳相隔?景凤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眼角湿润着不断摇头。
沈初九也叹了口气。
吴依凡对陈忠恕并不太熟,此时也便插不上嘴。她
见夫君和姐姐俱是面露悲痛,心中也颇为难过,想着为两人分忧,可自己能做什么?左思右想,她猜测沈初九一路走来应当口渴,便小步去到桌边,提起茶壶倒了一杯白水。
沈初九听见白水入杯的哗哗声,便转头望去,吴依凡恰好放下茶壶转头向他望来。四道目光一相对,吴依凡登时脸颊一烫,羞得低下头去,片刻之后眼珠上转悄悄去偷看沈初九,沈初九仍旧望着她,她便觉得心头很是甜腻。
沈初九笑了一声,牵住景凤的手一起走到桌边,而后握起茶杯喝了一口。
景凤自茶盘拣了两只茶杯,分别放在吴依凡与自己身前,又提起茶壶倒了两杯白水。两位夫人各自抿了一小口。景凤轻声说道:“坐下吧。夫君,能细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三人便一起坐下了。
沈初九的心情复又沉重。坐下之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块丝绢手帕放在桌上,小心将之打开。“就是这枚
银针插入陈老爷的胸口,杀了陈老爷。”
吴依凡见那银针有些奇特,伸手便要去拿。
景凤小声呵斥道:“妹妹别乱动!”
吴依凡一惊,登时觉得有些委屈,只好嘟着嘴缩起手。
沈初九伸出手去,握住了吴依凡的小手。他望着吴依凡,目光极是温柔。吴依凡的心情登时转好,嘻嘻笑着望向自己的丈夫。景凤望着两人情意浓浓,竟也不吃醋,片刻之后问道:“那抓到凶手了吗?”
沈初九摇摇头,“当时我坐在吴叔和陈叔身旁,离主桌较远,当听见喊声赶去时,陈老爷已倒在了地上没气了,依据知县大人所言,陈老爷是在烟花盛放之时被杀的。”
景凤疑道:“烟花盛放?我看这天色并未全黑,此时燃放烟花并不能见到炫丽花火,岂不是有些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