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

沈初九闻言一惊，忙起身赶去，挤进人群之中，果见陈忠恕倒在地上，胸口一片殷红。

陈随润蹲在陈忠恕左畔，两指摁在陈忠恕左腕，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抬起头向乐宇达摇了摇头，眼眶竟有些湿了，“陈老爷...仙逝了...”他身畔另有一人，双手摁在陈忠恕身上，双肩不住颤抖，显然哭得极是伤心。

乐宇达闻言一怔，两眼一阵发黑，险些便要晕过去，好在沈初九就在边上，赶忙将他扶住，一边在他耳旁呼唤道：“大人...”

乐宇达这才哆哆嗦嗦着回过了神，抬起手颤抖着指向陈忠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大夫，陈老爷怎么会死了？”

陈随润也极是悲伤，整张脸灰沉沉的。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过陈忠恕的尸体，答道：“陈老爷的胸口流出了大量鲜血，死因当是如此。”

乐宇达立时抬手一扬，大叫道：“来人！去将黄仵作找来！”

徐茂才远远地听见呼唤，登时起身向外跑去。

蹲在陈随润身旁的那人兀自大哭，声音断断续续的，“舅...舅...舅舅...”

陈随润叹了口气，抬手摁在那人肩膀，“贤侄，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陈忠恕的发妻原本在房内念佛，任后院吵嚷不休，心如止水。她闭着双眼，手指极其缓慢地捻过一颗又一颗的佛珠，《般若心经》即将念完时，手中的持珠却忽然断裂，檀木佛珠散了一地。这是不详的征兆！

在她睁眼之时，耳边忽然一声惊雷乍响，是烟花爆了，过不片刻，又有凄厉的喊声传来。她猛然站起，不顾散在地上的佛珠，急急奔向后院。

见陈忠恕的发妻前来，众人立时让出一条道，只是他们低着头，不敢去见陈忠恕的发妻。

老伴就在数丈之前的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老夫人眼前一黑，登时昏了过去。

“老夫人！”她身旁的人一声惊呼，忙将她搀住，同时向附近的两名婢女挥了挥手，“你你！快过来！快将老夫人送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