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甜又有苦
阿十和阿百抬着床板进到沈初九家中,又小心翼翼地扛了沈初九将他放在床上。
阿九提着铜锣依旧敲个不停,口中吟唱着自编的打油诗。
景凤双眉微颦,娇声呵斥道:“快停下,吵死了!”
阿九这才笑嘻嘻地收了铜锣锣锤,望着沈初九,继续吟唱“吴县铁捕沈初九...”
景凤瞪了他一眼,“别唱了!”
阿九识趣地闭上嘴巴,面上笑容却是丝毫不减。阿十与阿百亦是笑个不停。想来三人在玉清堂压抑得久了,好不容易能释放天性大玩特玩,自然要尽兴了。
景凤绷着一张脸,片刻之后却是笑了,喷出的口水正好打在阿九的脸上。
阿九惨叫了一声啊哟哟,赶忙伸手抹脸。
景凤笑过片刻即想到沈初九一言不发地趴在床上,
想来极是郁闷,倘若自己再笑,不免有幸灾乐祸之嫌。她忙收敛笑容,与三人说道:“多谢三位送沈公子到家,若是没有其他事,还请三位回去吧。”
美人开口天地颤抖,三兄弟大声应过一声,先后去了。
沈初九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沈初九的性子景凤了解,叹气了便说明他并未往心里去。她捂嘴笑过几声,去到床边蹲下身,将手按在沈初九肩上,轻声说道:“沈公子,感觉怎么样?”
沈初九转过头来,竟是满眼的哀怨之色,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景凤见之,笑得更欢,几乎是前俯后仰。沈初九倒也不生气,只是扁着嘴望着朝夕相伴的姑射神人,甚至带着些许的笑意。过不片刻,他也笑了:“那首打油诗真的是...”
景凤便模仿道:“吴县铁捕沈初九,为救大哥强出头...”才唱过两句她便闭了嘴,倒不是害怕沈初九生气。沈初九的脾性极佳,只要不触及底线便不会
生气。她只是担心沈初九,因为他拼命救下的大哥在不久之前已与他割袍断义了。
她住了笑容,殷殷切切地望着沈初九,轻声问道:“沈公子,回来的路上你一言不发,是不是在担心柳大哥?”
沈初九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迷茫,“一个孙夏便能让柳大哥抛弃生前志身后名,更别说将柳大哥抚养长大的海教谕了。”
景凤忽的有些紧张,“你是说...柳大哥会来找你报仇?”
沈初九摇头道:“这倒不会,若是柳大哥有如此想法,在公堂之上便找我拼命了。”
景凤道:“那你的意思是...柳大哥会想不开?”
沈初九叹了口气,点点头没有说话。
景凤好言安慰道:“放心吧,柳大哥不会想不开的,既然他如此珍视海教谕,现下海教谕已死,他必会继承海教谕的遗志。”
沈初九疑道:“海教谕的遗志?”
景凤点头道:“正是。中午你在大堂之上不是说了吗,海教谕说倘若劲松参加秋闱必能中举,既然柳大哥珍视海教谕,必会将海教谕的话铭记心中,海教谕希望他青云直上,他定会尽力去做,绝不会想不开的。”
沈初九略一分析,觉得景凤所言极有道理。他这才放下心来,重新露出笑容,望向景凤的目光包含柔情与感激,“景姑娘,多谢...”
心上人开心了,景凤自然也高兴。她满面春风地望着沈初九。
四目相对,柔情款款。四道闪电相互交织,逐渐碰撞出火花,火花愈演愈烈,片刻之后即成滔天大火,熊熊燃烧。
景凤情难自己,正要将嘴唇贴上去,忽想起沈初九满身伤痕,这其中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她一怔,愣愣地望着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