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真相尚未查明,不管景凤嫌疑多大,也仅仅是有嫌疑而已,并不是犯人。
沈初九不愿将事实告诉柳岁寒,也不愿意说谎,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只是说道:“案情逐渐明朗了。”
柳岁寒虽然疑惑,见沈初九面色不佳,加之自己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便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海教谕身子可好?”
沈初九双眉锁得更紧。他没有说话,只是匆匆抬腿离去。他身后的景凤便也低着头快速走过。
柳岁寒见状颇感疑惑,双手抓着牢门望着沈初九远去,心中想到:难道海教谕也出事了?猜测终归是猜测,他一想到海教谕德高望重,吴县百姓无人不尊重他,如此厚望之人必有厚福,便也静下心来。
沈初九停步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之外,转过身子,含情脉脉却又满是心疼地望向景凤,轻声说道:“你暂且在这吧,待我查明真相之后,你便可以出去了。”
景凤面有愧色,想看又不敢去看沈初九,便只是低着头轻声说道:“沈公子,你...真的相信我吗?”
沈初九轻声说道:“那是自然,景姑娘,你调皮归调皮,却绝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相信,此事必有蹊跷。”一边说着,他眼珠一转望向外头,目光之中满是担忧。
那狱卒忙挤出笑容,“沈捕头放心,我绝不会动这位姑娘一根头发的,也不会让别人动她一根头发。”
景凤明白他这一瞥的真正含义:柳岁寒也在这地牢之中,千万不能让柳岁寒知晓海教谕死去的消息,若不然,这几天便无法消停了。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沈初九便与狱卒说道:“这位大哥,劳烦你将牢门打开,嫌犯进去之后,你不可侮辱,亦不需特别照顾,只将她当作一般嫌犯即可。”
虽然少年捕头嘴里这样说着,狱卒哪里敢就这样去做,这些个大老爷们说一套做一套,他早有体会。他便赔着笑说道:“是,沈捕头放心,我一定照办。”
沈初九点了点头,望着景凤进入牢中、狱卒锁上门之后才离去。
才出地牢便有衙役迎上前来,浅浅一揖说道:“沈捕头,知县大人在二堂等你。”
沈初九心下一惊,忙向二堂行去。
二堂之内空空荡荡,仅有身着蓝色官袍的七品知县背对门口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