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微笑道:“气自然不气,只是心中稍有不快罢了。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嗯...没什么好生气的。”
景凤很是后悔,低下头轻声嗫嚅道:“都怪我...”
沈初九抬起另一条胳膊,轻轻抚摸着她脑袋,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是真不生气,若是生气了,我会告诉你的。”
景凤旋即转笑,抬起头,满脸的笑容如同面朝太阳的向日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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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县衙,禀明来意,乐宇达邀二人去内宅后院一聚。
沈初九便领着景凤去往内宅,一路上,两人如同参观游览那般,闲庭信步。沈初九为景凤讲解当捕头以来的种种趣事艰辛,当然,趣事寥寥,艰辛千百。景凤听之颇觉心疼,但见沈初九眉飞色舞,丝毫不觉苦
忿,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来到后院,见乐宇达与海教谕正坐在石桌两旁的石凳上,各自锁眉沉思。
沈初九走近才发现,原来石桌是一张棋盘,其上刻着十九条横线,十九条纵线,每一条线皆是清晰深刻。
他不懂围棋,自然也看不明目前战况如何,只知晓棋盘上黑棋白棋如繁星在天,密密麻麻。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沈初九既不懂围棋,便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只是恭恭敬敬立在一旁,与景凤肩并着肩。
景凤曾为花楼头牌,虽不曾拜师学艺,“琴棋书画”之中,琴最擅长,其次为画,再者为棋。尽管如此,她也看不出来目前牌面上乐宇达与海教谕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乐宇达手执黑子,锁眉深思许久,终于提起手。棋子将要落定之时,他却又犹豫了,观望棋盘许久,才落了子。
海教谕微笑着从棋笥之中撵出一颗白子,轻轻巧巧
地便落下了。
乐宇达见白子落定,却是猛然一怔,片刻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海教谕棋高一着,乐某甘拜下风。”
海教谕微笑道:“知县大人过奖了,若不是你在紧急关头失了前蹄,我也捡不到这个便宜。”
两人互相谦逊一阵,各自抚须而笑。
乐宇达余光瞥见一旁有人,转头望来,见到沈初九与景凤,不免吃了一惊,“呀,初九?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沈初九拱手答道:“回大人,刚到不过片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是景凤这般的姑射神人。乐宇达多看了景凤几眼,随即大笑道:“久等了吧?!方才我与海教谕正下棋,两人俱是全神贯注,这才没有注意到你们来了。”
沈初九又道:“可惜初九不懂围棋,若不然也可学习一二。”
乐宇达原本便喜欢他,现下见他回答得体,心中赞赏更甚。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沈初九,又看了两眼景凤,与海教谕说道:“海教谕,你看,
这两人多般配?郎才女貌,实在是天作之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