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近来太平无事,加之一众捕快已是心服口服,沈初九在县衙整整一天,并无状况生出,回到家却反而出了状况。
请神容易送神难,吴依凡依旧赖在床上不愿回家。
景凤无计可施,沈初九也是无可奈何,两人并肩站在床榻,望着背对他们的吴依凡。沈初九小声说道:
“我已托知县大人去问了,倘若玉华街有空房,我们便立刻搬过去。至于吴姑娘,暂且由她住着便是。”
景凤点了点头。
吴依凡大约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虽然仍旧背对着沈初九与景凤,大喊道:“明天我会回去的!”
沈初九与景凤相视一笑。
又过一天,黄昏时分,三人坐在桌边,沈初九与景凤很快吃完了饭,唯吴依凡仍旧端着碗,一口只吃十粒饭。
景凤望着她,便如同望着做了错事的女儿,目光大是慈爱。
沈初九望着她,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忽有一人不经敲门便撞门而入,如蛮牛一般直冲到桌边,喘着粗气与沈初九说道:“初...初...初九...大事不好了!”
沈初九一眼认出来者,顾大章向来行事谨慎举止得体,若非情况紧急,断然不会如此莽撞。他忙站起走去顾大章身旁,搀住顾大章胳膊问道:“顾大哥,怎
么了?”
景凤见顾大章气喘如牛,满头大汗,猜测他口干舌燥,便倒了一杯水给顾大章递去。
顾大章来不及道谢,一把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景凤见他如牛饮水,想来是渴得厉害,便又为他倒了一杯,他一把接过,再次一饮而尽,终于是好受了些。连喘过几口粗气,顾大章直了身子抓住沈初九的肩膀叫道:“大事不好了,县学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