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瞧你吓的...”
沈初九自知受骗,低着头紧握双拳,却不敢有所放肆。
那女子却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也只能这样骗自己了,我知道自己生得不好看,出身又贱,哪里能要求别人喜欢我呢?”
其声幽怨,绕梁不绝,饶是沈初九,亦觉得于心难忍。他只得转过身,面朝那女子却低头看地,“姑娘,你有闭月羞花之美,实在不必看轻自己。”
那女子抽了一声,垂下脑袋,右手握着丝绢捂住嘴巴,竟是泫然欲泣。
沈初九听见抽泣声抬头望去,见她如此伤神,心中亦是不觉好受,想去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姑娘你...你别哭啊,书上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你别哭啊!”
那女子并不搭理他,只是一抽一抽的,低声啜泣。
沈初九很是无奈,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亦不喜欢女人,安慰女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登天,但眼下的情
况是,自己强闯来仪楼被人捉了个正着,若是传出去,他往后还怎么做人?这倒是次要的,查清孙夏与陆挺的纠葛,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得缓缓靠近那女子,一步一步,直到离那女子仅剩一步距离,才停下步子,有气无力道:“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见那女子依旧没有反应,沈初九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孙夏与陆挺的纠葛没有弄清楚,他万不敢松懈,只好伸出手缓缓接近那女子,试着去抚摸那女子的脑袋。
那女子却猛然抬起头,一双又白又嫩的玉手向他抓去,正好抓住他的手。
沈初九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整个人再次后仰,试图挣脱,那女子的双手却牢牢抓着他,他这一仰,不仅仅是自己向后倒去,连带着那女子,两人一齐向后摔去。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摔在地上。
沈初九成了肉垫,垫在那女子的身下,那女子倒没
有受什么伤,直起身子望见沈初九愁眉苦脸如同踩了狗屎的表情,扑哧笑出了声。她一拳捶在沈初九小腹,叫道:“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多少男人想和本姑娘亲密接触,本姑娘还不给他们机会呢!”
沈初九依然苦着一张脸,闭上眼睛别过头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那女子笑着,又一拳捶在他小腹,这才从他身上挪开,“好啦,起来吧!我不耍你了!”
沈初九睁开一只眼睛,见她果真站在三步之外,这才赶忙快速站起。
那女子欢笑着,急急向沈初九奔去。
两人围着桌子一追一躲,片刻之后那女子终于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叫道:“喂,我问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沈初九拱起手,毕恭毕敬道:“男女有别,还请姑娘自重。”
那女子撇了撇嘴唇,“文绉绉的,酸死了!我问你,既然你不是为女色而来,又是来干什么的?”
沈初九自始至终低着头,不敢看那女子一眼,“在下听闻四日之前,孙捕头与陆公子曾在来仪楼有过争执,这才来此,哪里知道来仪楼却竟闭门歇业了...”
那女子打断他的话,“老妈妈说为了去去晦气,这才暂时关门歇业,带着一帮姑娘租了画舫去太湖游玩了,我没兴趣,就留了下来。”
沈初九赶忙抬起头,神情急迫:“请问姑娘,你可知道那天孙捕头与陆公子为何而吵架?”
那女子嫣然一笑,媚眼如丝,“你就这么想知道?”
沈初九好似看见了妖精,赶忙低下头,同时拱手以示尊敬,“还请姑娘告之!”
那女子双眸上挑向上看去,纤柔食指抵在红唇,气若游丝道:“孙捕头是谁...陆公子又是谁?”
沈初九道:“孙捕头是县衙的捕头,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陆公子是贩卖猪肉的,膀大腰圆,一脸的老实相。”
那女子仍是看着上头,“身材高大...膀大腰圆...”她哧哧笑了几声,眯起双眼看向沈初九,又道,“那你又是谁?”
沈初九将头埋得更低,“在下姓沈名初九。”
那女子学着他的模样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姓景名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