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堂激辩

大明铁捕 好个秋 2089 字 6个月前

柳岁寒失心疯了一般叫道:“我拿起酒坛,用力砸他的脑袋!我砸!”一边说着,被枷锁铐住的双手不断做着砸的动作。

沈初九眼见柳岁寒无论如何都要背下这个黑锅,想起海教谕慈爱的笑脸,终于按捺不住。他戟指柳岁寒喝道:“我在现场寻找证据足足十个时辰,地上散落的碎瓦与仵作的验尸皆可证明陆公子是站着的时候被重物砸在脑袋而身亡,你比陆公子矮了一个脑袋,要如何举起酒坛砸在陆公子头顶?难道是站在凳子上

砸的吗?!”

围在大堂之外的百姓听闻此言,登时笑了起来。

端坐公案之后的知县听闻此言,亦是忍俊不禁,片刻之后旋即恢复严肃,沉声道:“肃静!”

大堂内外再次恢复了安静。

柳岁寒无可辩驳,竟猛然站起向沈初九扑去,一边嘶吼道:“我说了人是我杀的!”

列于左畔的捕头孙夏见状,立时从身旁的衙役手中夺过杀威棒,抢身上前,一棒子捅在柳岁寒小腹,柳岁寒吃痛,当即蜷缩身子止步不前。孙夏趁机以杀威棒杵地借力,双脚蹬地而起,呈天外飞仙之姿,鞭出一脚,正中柳岁寒脸颊。

柳岁寒身子一轻,双脚离地数寸向后飞去,最后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一跤摔得很重,以致于他竟无法呼吸,片刻之后才咳了一声,呼吸恢复顺畅。

孙夏双脚落地,形如疾风,举起杀威棒,对着柳岁寒脑袋便要劈下。

坐在公案之后的知县当即一声爆喝:“住手!”

杀威棒离柳岁寒头顶仅有数寸之遥,终于是停住

了。孙夏收了杀威棒,垂着头毕恭毕敬。

从柳岁寒扑上来,到孙夏举起杀威棒挥下,仅在眨眼之间,沈初九瞠目结舌,只觉恍如隔世。

大堂之外,围观百姓又炸开了锅,有敬佩孙夏反应敏捷武功高强,有厌恶柳岁寒作恶多端无法无天,叽叽喳喳,吵吵不休。

柳岁寒双手向后撑起身子,嘴角流着鲜血而不顾,耳听众人辱骂自己,竟是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恶贯满盈,不仅杀了陆挺一家,还要杀了沈初九!”

知县右手抓着惊堂木,竟不敢再拍。前天去柳宅,眼见柳岁寒爱书如命,觉得这清瘦男子是块璞玉,今日却在堂上公然伤人,这要他如何是好?他只能望向沈初九,希望那位机智果敢的少年能扳回一局。

虽然险遭横祸,沈初九的立场并未改变。他神情严肃,昂首挺胸,一副“天崩地裂我不倒”的姿态。“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陆公子是你杀的,我且问你,案发当晚,你说你抱了两坛酒佯装去赔罪,那两坛酒是什么酒?”

柳岁寒笑容骤止,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初九,片刻之后却是冷笑了一声,“我带的什么酒,与这件案子有何关系?”

沈初九料定他无法回答,当即一声冷笑,“你不知道,所以避而不答。”

柳岁寒辩驳道:“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沈初九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带的是什么酒?”

柳岁寒仰起头朗声道:“我带的,正是状元红!”

沈初九大笑过一声,喝道:“错!”

柳岁寒并不惊慌,只是闭上双眼冷笑了一声,当他睁开双眼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沈初九从袖中掏出一张折起的红纸,面对着柳岁寒,缓缓将其打开。红纸之上,三个墨字震人心魄。“这是我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砸中陆公子的脑袋而四分五裂的酒坛,里面装的不是状元红,而是,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