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
沈初九听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向左右两条走道看过一眼,先往主卧行去。
知县、主簿与孙夏立时跟了上去。
陈老二知晓自己身份卑微,不能与几人同行,又担忧知县会呼唤自己,便先退了两步,守在门外。
沈初九穿过做工简单的玄关隔断,来到主卧,但见主卧之内亦是杂乱无章,桌椅倒地,衣柜大开,衣物撒了一地,床上被褥亦被扔在了地上。
沈初九双眉一紧,缓步走去,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衣物床被一一看过,发现其中几件衣服上沾有零星血渍。他手里抓着一件衣物,思吟片刻便放下了。
孙夏感慨道:“怎么被翻成这样,柳岁寒在找什么?”
沈初九并不接话,确认他处无异之后,转过身来到知县身前,拱手作揖:“大人,我想去小卧看看。”
知县点头,三人便转身朝小卧行去。
小卧之内的装潢要比大卧来得富丽,景象亦比大卧来得惨烈。
桌椅尚且完好,仅是倾倒在地,妆台之上的胭脂水粉,俱已掉在地上,七零八落,有些惨遭践踏,更是粉身碎骨。铜镜镜面着地,碎成大小不一的镜块,数寸之外有一只倾覆的檀木盒,一颗黄豆大小的珍珠滚在盒边。
经细心装点的红粉闺床已不在原位,而是向东南方挪移了几寸。
东墙上约莫三尺高度,两团血渍相隔数尺。
西北角的一只六格木柜是小卧之内的唯一幸存。
沈初九见此惨状,大感悲恸。他虽不认识陆挺,与陆蓉花更无交集,但毕竟同为大明子民,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之下,见他人惨遭厄运,难免悲从中来。
他面露痛苦之色,闭上双眼,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