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穿过人群,只听身边噗噗之声,不绝于耳,那是宝剑穿透身体的声音,清脆而犀利,就好像一阵风,又好似一道光影,他的人走过之后,往往就是旁人倒下。
他也不去想敌人从哪一路进攻,更不在乎有多少刀剑往自己的身上招呼,因为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不管他想什么破解的方法也难以躲避,就只把碎影无极剑的步伐施展开来。
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落日下的天山,一道残阳将水晶石上的招数,投射在对面的山峰,皑皑白雪之上人影舞动,在雪山之巅留下一片碎影。
那是陈瑕幼年在山上发力奔跑时,所留下的记忆。如今每一招,每一式,在不顾一切的忘我飞奔之中,全都纷至沓来,蒙着眼睛,看不到血,陈瑕也不需要想太多,只把手中的长剑挥舞,听着风声呜咽,凄厉
地撕裂空气,再听那一声声鲜血喷洒,碎影无极剑终于发挥到酣畅淋漓,这期间却又听不到任何金属碰撞的声音。
因为影子任何人都能看到,却无论如何是捉不到的,他们举起刀剑砍下的一瞬,那影子已经走了。留给他们的却仅仅是一处致命的伤口。
人们能看到的是,一具具尸体相继倒下,或面目狰狞,或惊恐万状,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力劈两半,有的身上毫无伤口,可他却死了。那影子快得出奇,剑也快得出奇。
陈瑕风一样地穿过人群,走了一百步时,他这才缓缓把眼前的布扯了下来,对方见他如此,更是魂飞天外,有那还没死的,哪敢再战,丢了兵器,大叫着狂奔而去。
陈瑕回头看去,只见狭窄的甬道之内,尸横遍地,东倒西歪地躺在那里,油灯里的火燎到尸体上,慢慢地烧成一片,甬道内已经没有落脚之处,这一百步短短的距离里,他怕是足足杀了三百余人,这一切也不
过是片刻之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