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逃走了,陈瑕也不想去追,回身踏过满是尸体与烈焰的通道,又向来路走去,那方尚有二十多人,此时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尽管还隔着一百步的距离,却缓缓向后退却。
陈瑕浑身是泥水,此时又沾染了数不清的血点,真好似杀神一般,那把长剑犹在滴血,谁人能不胆寒?
他每迈前一步,对方便后退一步,不多时走到进来的地方,而众人却已经退到了另一侧的百步之外,陈瑕缓缓捡起地上遗落的大铁锤,那铁锤的末端有个带钩的链子,两个铁锤勾在一起,刚好就可以搭在肩膀上。陈瑕抬头扫视一眼那些惊慌失措的人,淡淡说道:“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杀你们,我只问一句话,兰天定在哪里?”
那些小卒已经吓破了胆,有人便指引道:“回头往那边走,出口便是了。”
“多谢!”陈瑕点了点头,又说道:“大鲜卑山不属于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原来的地方吧,免得客死他乡,连个埋骨之所也没有。”
陈瑕见那孔洞还在向下滴落的泥水,便问那些人道:“这个洞怎么关上,叫上面的流沙不再沉淀?”
一个胖子说道:“孔洞的两侧均有木板,墙壁有一些拉环,只需用手一拽拉环那木板便合在一处。”陈瑕依言照做,果然那木板啪嗒一声便合二为一,将上面的流沙彻底阻隔。与此同时地面上的沙子再也不流动了,陈瑕也不懂机关术,不知道其中原理,只是心中暗想:如此一来红砂太华坛的流沙阵就算破了吧。
他把所有的孔洞全都封闭,回身又说句:“多谢!”这才转身离去,只留下那二十几人,目瞪口呆,追也不是,逃也不是。他们何去何从,是死是活,陈瑕也无暇去理。
早有人把陈瑕闯入的消息向兰天定禀报,此时他正在阵法的中心位置,打算利用红砂太华坛的机关严防
死守,与墨家弟子抗争到底。至少拖到天明,到时候他们找不到粮食,也找不到人,又破不了法阵,自然退却。
不曾想有人居然可以穿过流沙群,到了地下的机关密道里来,兰天定听到报告,当即恼羞成怒,喝道:“有一个人进来,那杀了他就是,这种事情也要向我禀报?”
报事的哭诉道:“若是能杀,当然就杀了,可那个人简直不是人,是地狱来的魔鬼…三百人的队伍,被他一剑击杀。他浑身漆黑,就好像一个影子,实在太快了,眨眼之间就从一头到了另一头,我们如何能跟一个影子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