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头连弩齐发,敌军一时攻不上来,退到五百步之外,严授挥舞着宝剑高喊:“再坚持一下,廉大人的兵马很快就到了。”
话虽如此,可身边还是有兵丁无故昏倒。严授只觉得心中焦躁,猛然间双膝发软,手中的宝剑险些都要掉到地上,一旁兵丁忙伸手相扶,“严大人,你不要紧吧?”
严授强打精神,咬牙说道:“大概是前几日与沙吾提交手受伤,现在旧伤复发,不碍事!”
其实他心知肚明,自己也身中剧毒,只是在这紧急关头,万万不能叫人知晓,否则军心涣散如何还能再战?
为了叫自己保持清醒,他索性把自己左手的两根手指断下,希望疼痛能多少叫他清醒一些。一旁军兵吓了一跳,将军,你这是何意?
严授咬牙说道:“断指明志,势与渔阳共存亡!”
众人闻听士气大振,说来也怪,手指一断,严授竟清醒了许多,料想体内之毒随血液排出,多少有点效果。
眼看着城下面旌旗招展,正中的一匹黑色甲马上端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异族壮汉,头插孔雀翎,身披虎皮,脚上踏着虎头战靴,手拿一条碗口粗的锯齿狼牙
棒,正是辽西鲜卑的董土楠,严授勉强支撑着站起,浑身都在发抖,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架起飞天连弩,对着董土楠的方向发了一串小箭。
董土楠面带冷笑,眼看着严授已经摇摇欲坠,又何惧之有?他不躲不闪,眼看连弩射到,两侧早有部落侍卫举着藤蔓盾牌挡在身前,那一排盾牌,好似一面高墙,将所有人都挡得严严实实。飞天连弩对付沙雄海一人,自然绰绰有余,可如今的敌人少说有一万之众,再加上装备精良,飞天连弩再劲,也伤不到对方。
董土楠也不急于进攻,只在城外耀武扬威缓缓逼近,只等汉人毒发,再下令继续攻城。身后号角连连,摇旗呐喊,“廉范狗贼出来受死!”
董土楠把手一挥,呐喊声立止,他高声喊道:“廉范,要做缩头乌龟也由得你,看你城中军民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