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只会说那些话骗人,建功立业在哪里不可以?”银萍道:“你在匈奴有娘的照应,同样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你可知道你爹是因为什么死的?”
陈瑜道:“我也略有耳闻,陈睦将军镇守伊吾卢,焉耆国派兵围剿,我爹不幸战死,此事必定名垂青史…只是我再不是陈睦之子。”
“你错了!”银萍道:“首先,你就是陈睦之子,不管你是否承认,别人是否知道。其次你爹的死,罪魁祸首,并非焉耆国,打仗又哪能不死人?”
陈瑜微微一怔,“不是夏侯破吗?”
银萍叹了一口气,“你想想看,当年我们一家人在大漠自由自在,是谁把你爹带上仕途,又是谁叫他镇守伊吾卢?又是谁叫我们十载骨肉分离…”
陈瑜闻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娘…你的意思是…”
“正是你愚忠的大汉天子,正是现任西域都护府的班超,还有你口中的恩师傅毅,傅大人!他们全都是罪魁祸首!只想利用你爹的武艺与我们匈奴为敌!”银萍越说越是恼怒,一掌拍在胡床上,将床架都给打
翻在地,心中积怨多年,这一掌也打碎了她对大汉所有的好感。
“可是骨肉分离终究是因为我当年…”
陈瑜还要解释,银萍却喝止道:“不是,你才多大?又懂得什么,如果不是班超叫你爹参军,那之后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你记住,我们陈家有两大仇敌,一个是追杀你爹的淳于炎,另一个就是假意向你爹示好,却以仁义礼数诓骗你爹的班超,这些年,我日思夜想,终于想明白其中的原委,你爹便是班超害死的。你还说什么要替大汉尽忠,那些儒家的废话,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只是一个女子,无法带兵,否则我恨不能亲自去灭了大汉!孩子,你弟弟已经死了,你就是我们家唯一的血脉,也无所谓匈奴人,还是汉人,国仇与你无关,家恨必须要报。以你的才华和武艺,在大汉不过做一个小小的护军,现在既然见到了我,我只需叫呼衍洁在单于面前说一句话,你便高官厚禄,骏马得配,将来统领千军万马,岂不比你在大汉做人家的家臣、走狗要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