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自己各种依赖的小姑娘,郁肆感觉心口有点微微地发酸。
穆瑾言瞄了眼他握茶杯的手,指腹已经因为过度用力的缘故而出现了一圈白色。
看来,还是有故事的。
穆瑾言笑了笑,很是中肯地评价一句,“很有自信!”
说着,他抓起旁边的文件袋,然后举起在半
空中扬了扬。
穆瑾言撑着桌沿站起来,淡淡地道:“先走一步。”
不等郁肆说话,穆瑾言极潇洒地转身往门外走去,没带半点的停留。
穆瑾言直接从茶舍里走出去,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一片热闹过后,茶舍顿时又陷入了一片的宁静。
半晌后,茶舍里有人走过来。
对方是郁肆的助理,他瞄了眼托盘上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忍不住抱怨起来,“爷!这穆瑾言也太过分了吧!”
他有些替郁肆感到不平,脸上盛放着情绪,语气冰冷又讽刺,“我们千辛万苦去国外帮他搞资料,轮到他时,人不帮忙救,就给我这么个地址,还要我们自己动手!他这是收了“钱”还霸道的不肯做事啊!”
他们在国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金钱和精
力,将穆瑾言要求的事查得透透的,办得更是妥投贴贴,原以为穆瑾言能感恩戴德,谁知道对方就这样敷衍他们。
这口气,真是让人咽不下去啊!
郁肆却并没有放脾气,冷着脸,阴沉沉地下令,“照这个地址,派人去踩点查看,如果发现人在那里,立刻回报。”
旁边的助理有些不甘心,但他瞄了眼郁肆,终究还是不敢再多言,只是沉沉闷闷地应了声,“是!”
郁肆喝了口茶,在助理即将离开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对了!太太这两天怎么样?”
徐两两那小姑娘,一双眼睛像金鱼似的,圆鼓鼓的,明亮又天真。
他们结婚了,有夫妻之实在,但想着徐家当年的所作所为,郁肆只选择远离和疏远。
可刚才穆瑾言提到徐两两,郁肆也想知道,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是否察觉到,是否会计较冯郁莱的事。
助理站住脚,转回身,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
他垂着头,恭恭敬敬地汇报道:“还陷入失去父亲的低落情绪里,时不时会问起你的去向。”
他们家的这位年轻太太,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高兴的、难过的。
她像个单纯的孩子,和所有豪门里的世俗太太都不同。
听到她的情绪低落,郁肆不免想到她垂着头,发丝落下来搭在脸上的样子。
徐凯刚离开时,她整夜整夜的哭,哭得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可怜又可爱,让人很想要去保护。
郁肆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情绪,他握紧着茶杯,沉声下令,“你按照她的喜好,需要什么东西尽量满足。”
对他而言,现在不该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
郁肆清楚,自己不能赶去徐两两的身边,无法将她拥入怀中。
助理点了点头,“明白。”
山顶上的温度低,雪花漫天飞舞。
周岳小心地开着车,顿了顿,沉声道:“冯郁莱的事,我们真的要插手吗?”
穆瑾言的手抚着文件袋的边缘,淡淡地应道:“桑美说了要管,那就不能置之不理。”
没错,冯郁莱的事是桑美承诺要帮忙的。
穆瑾言之所以帮忙,不过也就是为了讨老婆欢心而已,并不是什么想要帮郁肆的忙之类的。
周岳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但如果被发现,我们会有麻烦。”
穆瑾言冷哼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麻烦事我们没见识过?”
这话倒是不假。
这些年,他们遇到过奇奇怪怪的,大的小的。
周岳没再多劝,只是认真地开着车。
他一边注意着前方路段,一边忍不住偷瞄了眼后视镜。
只见穆瑾言神色清冷地坐在后牌,他的腿上
放置着一个牛皮文件袋,双手扶着边缘,眉眼里透着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