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要改嫁
桑美气得不行,漆黑的眼睛愤愤地瞪着穆瑾言,咬牙切齿,“混蛋!你知不知道妈有多担心你?你怎么能骗......”
看到穆瑾言从手术室内被推出来,他满脸苍白,毫无气息的模样时,桑美的心都凉了。
她刹时感受到冰冷与死气,愤恨与怨怼,绝望与希冀......
那一瞬间,她脑袋里涌现出各种念头,繁复无解。
她是在重症监护室里收到的那则信息,原本以为是恶作剧或者他人的试探,所以她刻意握着穆瑾言的手,将它塞在被子底下。
当时警局派了人在外面候着,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所以他们之间根本不能正常交谈。
他们的手藏在被子底下,桑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穆瑾言的掌心里写了几个字。
写完后,对方没有回应,连旁边的心脏测试仪上的数字和心脉波动曲线都不曾有半分不正常的波动。
桑美但是就克制不住情绪的哭了出来,热烫的眼泪和颤抖的双肩泄露着属于病人家属的情绪。
正当她闷声大哭时,被子底下的手忽地感受到一股力道,轻轻地拽了拽她,生怕她察觉不到似的还抚了抚她带着婚戒的无名指。
桑美的震惊不言而喻,她抬头看向穆瑾言苍白的脸,喜极而泣。
她所有担忧与情绪,在得到爱人回应的同时,心甘情愿且毫无保留地积极配合了这出闹剧。
瞒着所有人,瞒着袁悦君,瞒着李玲玉和戚暮生。
穆瑾言看出了她的自责,忍不住打断,“妈也已经知道。”
桑美被震得有些懵,双眼闪着黑亮的光芒,“什么?”
她呆呆地盯着穆瑾言,整个人情绪紧张,“什......什么时候?”
袁悦君竟然也知道了?!
可明明从出事后到现在,袁悦君的表现那么真实,情绪的感染力更是让周围的人动容。
见她如此震惊,穆瑾言竟有些不敢说了。
他沉默了几秒,这才开口道:“应该在不久之前。”
穆瑾言也不是太能确定,毕竟袁悦君整天的表现都太过惊人,演技简直是影后级别,连他这做儿子的都惊住了。
桑美蹙了蹙眉,怀疑着问道:“周岳说的?
”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啊?!
这家伙,怎么就越来越不靠谱了?
穆瑾言摇了摇头,回答得很是坚定,“不是。”
他没有下过任何指令,周岳再是蠢但也不至于不要命。
桑美凛着脸,目光冷锐地盯着他,沉声追问,“难道是沈谬?!”
桑美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答案很是执着,非得刨根究底不可。
老婆这样,继续往下绕,后悔的只能是自己。
可穆瑾言也是一头雾水,或者说对方有意隐藏身份,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也从未报出姓名与出处,他也不知道是谁。
穆瑾言想着那位在中间充当“和平使者”的局长,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叹了口气,无奈且无力地评价道:“他好不容易坐稳局长的位置,虽说穆家于他有大恩在前,但还不至于让他进犯险恶。”
沈谬这人没什么野心,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行为做事都还算老实本分,坚持原则,局限在自己的圈子,极难被人拉拢。
他力求安稳,不冒进,就算是私下与穆家有些交情,但以他的行为做事,只会解决表面问题,根本不会涉入太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事。
听到穆瑾言的解释,桑美的神色稍微一凛。
她并没有就此打住,反倒是抬头,双眼紧紧地盯着穆瑾言,继续追问,“所以,给我发信息的人是谁?”
那眼神炙热而严肃,盯得穆瑾言无所可藏。
穆瑾言只能抬头,同样炙热而认真地直视桑美,严肃地道出事实,“不知道。”
桑美瞪大着眼,满脸诧异,“你不知道?!”
她的表情写满了“不相信”,穆瑾言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懒懒地“嗯哼”一声。
他盯着桑美,表情凝重,“我也是临时收到暗示才躲过一劫。”
这件事发生得突然,穆瑾言是在审讯室内收到的提示。
那个人并没有表明身份,但做事非常高明,那抹红外线光束从监控墙穿过来,直接打在了监控死角的墙上。
摩斯密码的传递,有条不紊,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