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你又要丢下我?

你又要丢下我?

他也搞不懂,那个平日里书呆子似的小姐,怎么会这么灵活,消失得这么的彻底。

贺太就差让人掘地上天了。

徐玺晃了晃手里的酒,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

他沉默里几分,冷冷地道:“这么大两个人,目标大,不可能凭空消失。”

说着,徐玺还是不放心,回头看着贺太,再三叮嘱出声,“你继续安排人查,一定要在叶家人之前将人控制住。”

徐玺之前承诺过给叶擘一半品睿集团的股份,但他给的是属于徐凯的那部分。

这件事叶擘还不知道,但他为了让叶驰绝对掌权,如今已秘密派人在四处寻找徐两两。

找人的目的很简单,抓到徐两两,拿到她的

股份,那整个人品睿集团就将改头换面,从今以后姓叶。

但如果叶擘先与他们找到徐两两,那假合同的事势必败露,到时候惨兮兮的就要变成徐玺了。

贺太明白其中的厉害,“明白!”

话题才刚结束,院子里忽然传来一记清凉的女声,“阿玺!阿玺!”

贺太愣住,双眼湛湛地盯着徐玺。

这声音过于属于,他们都在瞬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贺太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少,需不需要我去把人给打发了?”

徐玺拧了拧眉,最后还是做了妥协,“算了,放她进来吧!”

贺太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很是无奈,默默地将酒杯放下,然后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握着门锁,深深地的吸了口气,做好了与

景遥光两看相厌,相互人身攻击的准备。

谁知道门刚打开,话刚爬到嘴边,门口出现的人将那些恶毒的话全部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只见景遥光手挽着叶清,两人并排着站在门口。

看到开门的贺太时,景遥光立刻抬起下巴,将高姿态给摆了出来。

贺太懒得搭理她,倒是冲叶清恭敬地鞠了一躬,紧张地问道:“夫人,您怎么出院了?”

打从上次在医院遇袭后,叶清与徐毅就轮流着住在了医院,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

看到贺太出现,叶清心里存着的火总算是找到地方发了。

她指着贺太,大声地训斥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他说出院你就由着他出院吗?他要是出点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那训斥人的模样,没有丝毫豪门贵族太太的

优雅,跟街上骂街的泼妇并无二致。

景遥光站在旁边,满眼嘲讽地看着贺太,嘴角的笑容得意至极。

“......”

对方毕竟是雇主的家人,不能动手,更不可能骂。

贺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生扛。

就在他被数落得耳朵发疼时,身后突然响起徐玺的声音,“你先下去吧!”

贺太是第一次觉得徐玺那低沉阴冷的声音如此的美妙、动听。

“是!”

他冲着徐玺点了点头,这才悄无声息地退下。

景遥光杵在旁边,冷漠地看着贺太鞠躬,两人擦身而过时,她还勉不了极傲慢地冷哼一声。

她就像是一直骄傲的空缺,仰着脑袋。

贺太的嘴角抽了抽,默默地祝福她早日摔跤。

谁知道他才刚这等念想,不看路的景遥光就忽地晃了晃身体,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只听见“吱”地一声,景遥光双脚像踩了冰似的,极滑稽地在冲出去老远,最后“咚”地撞到旁边的沙发才算停止。

贺太忍着笑,默默地感慨一声,“可惜了,没摔个狗吃屎,真不完美。”

他可不想待在这里被牵连,想到这里,贺太“嗖”地就往外跑了去。

叶清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关心地问道:“遥光,你没事吧?”

差点被摔跤,这真的很丢脸。

景遥光臊得脸都红了,连忙摆手,急急忙忙地解释,“伯母,你放心,我没事!”

她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徐玺,他似乎并未在

意自己摔跤一事。

景遥光的心情很失落。

叶清看了眼门口的大理石瓷砖,很是贴心地道:“哎呀,回头我让人把地毯铺上,这样下次你过来就不会摔跤了。”

景遥光冲着叶清笑,很是礼貌,“谢谢伯母,您真好。”

徐玺受不了她们之间带着假面的聊天,他将房门关上,然后直接往落地窗前走去。

蓝胖胖正躺在猫窝里睡觉,被徐玺直接从里面给抱了出来。

叶清安顿好景遥光,立刻就将炮火指向了徐玺。

她跑过去,一把拽住徐玺的手,忍不住唠叨起来,“哎呀,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出院了?”

正说着,徐玺的臂弯里突然钻出来一只猫脸

,冲着叶清“喵”地叫了一声。

叶清看着那只猫,脑袋里突然蹦出点记忆,顿时脸色大变。

她拽了拽徐玺的手,整个人变得有些强势,指着徐玺怀里的猫,大声质问,“你从哪里来的英短猫?”

叶清现在的表情和情绪,就像是严厉的母亲在斥责犯错的孩子。

这种感觉,应该很陌生才对,可徐玺却莫名地有种熟悉感。

那是一种令人生厌的熟悉感。

他甩开手臂,躲开叶清的肢体拉扯,然后拧着眉,尽量控制着脾气,“路上捡的。”

路上捡的?!

叶清直接了当地说道:“不准养!”

这三个字是命令式的,是那个温柔和善的叶清不曾有过多语气,徐玺都被震懵了。

见他没有应自己,叶清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竟然冲上去一把将徐玺怀里的猫夺了过去。

蓝胖胖原本睡得迷糊,被徐玺从猫窝里掏出来还没有彻底清醒,冷不丁有被叶清粗暴的举起来,当即就吓到了,“喵!”

它立刻挣扎起来,因前阵手术后剃了猫毛,毛发刚才长出来,还不见多浓密,所以它稍微一挣扎,脖子上的铭牌就露了出来。

叶清一眼就看到了它脖子上挂着的铭牌,蓝胖胖几个字像利刃,“噗”地扎进了她的胸口。

徐玺立刻阻拦,大声地喊道:“妈,你放下它!”

景遥光也被这突然变化的剧情给看懵了,知不知道的过来探病,怎么的开始转移到为猫争斗的问题上了。

叶清举着肥硕的蓝胖胖,双眼凶怒地瞪着徐玺,大声质问,“我问你!这只猫哪里来的?”

徐玺不明白为什么叶清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拧着眉,耐心快要被耗完,“不都说了嘛,捡的,路边捡的。”

可这答案似乎并不能让人满意。

叶清紧追不舍,大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大声质问,“哪里捡的?哪个路边?”

徐玺被问得有些烦了,他挠了挠脑袋,尽量控制着情绪,“我跟它挺有缘,c市遇到,又在b市碰到,就捡回来了。”

说着,他伸出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叶清,“妈,你把猫还给我!”

那眼神里的坚毅和笃定,像极了多年前她棒打鸳鸯时,季言的眼神。

叶清的心没来由慌了起来。

她瞪着徐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我不准养猫,尤其是这种肥胖难看的英短!”

说完,叶清竟然直接举起蓝胖胖。

徐玺见势不妙,大声阻止,“妈!”

蓝胖胖也被吓住,“喵”地惊叫出声。

叶清动作粗鲁,“咚”地将蓝胖胖往地上摔。

她摔得不准,蓝胖胖没有直接落地,而是撞到了落地窗,跟着才摔到了地上。

它撞击玻璃时,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听得徐玺的心莫名地抽痛了起来。

叶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发疯了似的吼了一声,“啊!”

“你这狐媚子,你竟然还敢抓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丑东西!”

她反手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哐”地蓝胖胖的身上砸去。

眼见着烟灰缸要砸到了猫,徐玺竟直接喊了出来,“蓝祖宗,快跑。”

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倒是原

本匍匐在地上的蓝胖胖反应了过来,纵身一跃,成功躲开了烟灰缸。

那玻璃制的烟灰缸就在它脚边裂开,无数的碎片飞溅起来,有些尖锐的棱角还是划伤了蓝胖胖。

这声响着实有些大,蓝胖胖纵然再称王称霸,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叶清根本不解气,抓起旁边茶杯又要继续砸。

徐玺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冲上去一把抓住叶清的手腕,大声呵斥,“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叶清手里握着茶杯,扭头瞪着徐玺,大声地嚷嚷起来,“我要打死这个狐狸精!让她勾引我儿子!”

她实在是太反常,说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

徐玺很是不理解,他叹了口气,耐心地说道:“妈,它只是一只猫而已。”

“她......”

叶清扭头瞪着缩在地上的猫,原本要说的话突然就噎住了。

她瞪着蓝胖胖,呼吸急促。

她没有认错,这是猫,是当年徐玺带回来的,说是季言要的。

那猫脖子上的猫链,她当初去c市抓季言时,在他和桑美买的那套房子里见过。

是这只猫!

戚桑美那妖艳贱货,怎么这么不知检点?

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儿子?!

见叶清呼吸急促,徐玺也不敢刺激她,只能耐心地劝说,“妈!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

景遥光凑过来,她一把抓住徐玺的手,撒娇示好起来,“阿玺,你别动气,伯母只是......”

那模样,说实话,真的不讨喜。

因为叶清的爆发,徐玺原本心情就不好了,现在倒是好,有个互动贴过来的讨人厌,这让他如何能够放过?

徐玺一把将景遥光的手甩开,大声吼叫道:“我不是说了和你解除婚约,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自觉之前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可这女人就是不识趣,非要上赶着来,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徐玺瞪着她,直接撕破了脸,“景遥光,你就嫁不出去,赖着我了是不是?”

男人对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该是厌恶到了何种地步啊!

景遥光瞪大着眼,满脸受伤地看着徐玺。

她眼睛里泪在打转,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徐......徐玺......”

叶清原本心里就火,听到徐玺这么说,气得

“啪”地扇了他一耳光。

叶清瞪着徐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大声训斥起来,“混账!你说什么呢?”

徐玺硬生生地接下了叶清的耳光,原本应该很陌生的感觉,这一刻,全部变得熟悉又清晰。

他拧着眉,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场景会有那么多的似曾相识。

景遥光立刻展现她的温柔懂事,连忙拉着叶清的手,急忙求道:“伯母,你别打他!”

她的眼睛很大,里面聚满了泪水,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叶清真是越看越喜欢,她抓着景遥光的手,回头瞪着徐玺,止不住的唠叨起来,“看看人家遥光多好,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竟然想要解除婚约!”

其实叶清真正看中景遥光的是什么,他们三人,各个心里都清楚。

可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苦了徐玺,他是不愿意接受,却要被强行硬塞。

叶清看着徐玺,将势利演绎到了极致,直接将徐毅给搬了出来,“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

徐玺以前多少还能听叶清的,可越到现在,他越是无法接受,越是想要反抗。

徐玺看着叶清,选择了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

他反手指着景遥光,没有再给她留半点的面子,“她!我说不娶就不娶!”

这是第一次,景遥光被人指着,然后当着别人的面宣布,这个女人我不愿意娶,就算你们强迫我也不会娶她。

于景遥光而言,这件事就是人生最大的羞辱。

她气急败坏,抬手“啪”地扇了徐玺一耳光。

叶清打他,作为儿子可以忍。

但是景遥光,不行!

就在徐玺准备出手时,叶清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景遥光仰着下巴,满眼挑衅地瞪着徐玺。

她端着自己的高姿态,全程将傲慢进行到底,“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廉价,让你这般羞辱我?”

景遥光瞪着徐玺,直接将那层窗户纸捅穿,“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

景遥光喜欢了徐玺十几年,默默的忍耐,静静的守候。

以前他即便不喜欢,但也不会对她百般羞辱,现在的徐玺不仅没有以往儒雅,更丧失了该有的绅士。

景遥光的心里很委屈,眼泪就在眼眶里,一

圈圈地打转。

她瞪着徐玺,眸光全是挑衅,“好啊!你不娶我试试看!”

说着,她反手抹掉脸上的泪水,不再走温柔路线,直接放狠话威胁,“我倒要看看等到舅舅选举上位,品睿集团要怎么存活!”

景遥光狠狠地瞪了徐玺一眼,然后扭头转身就走。

叶清见势不对,立刻伸手去拉,“唉!遥光!遥光!”

谁知道景遥光转头就跑,根本就拉不住。

叶清慌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得罪景遥光并不是好事,万一她让叶擘对付徐家,那他们可怎么办?

叶清越想心里越慌,她连忙去推徐玺,忙不迭地催促道:“阿玺,你快去追,快去追啊!”

徐玺站在那里,全程黑脸,不作任何回应。

景遥光跑道大门口,因为不死心,还特意放

慢了脚步。

叶清一看就有戏,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她卖力地怂恿徐玺,可徐玺就那么直勾勾地杵在那里,就是不肯配合。

景遥光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身段,也给徐玺足够的台阶下了,可为什么身后还没有动静。

她立刻站住脚,猛地扭头,当发现徐玺还站在原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时,顿时更加的生气和委屈了。

景遥光瘪了瘪嘴,干脆一跺脚,狠心地直往外冲。

“你这孩子!”叶清着急得不行,见徐玺还是不肯动,没办法,只她亲自上阵了。

叶清转身,迈着步子就追了出去。

少了女人,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那种刺耳的喧闹消失过后,徐玺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徐玺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突然耳边响起惨兮兮地猫叫声。

他低头,这才发现蓝胖胖还蹲在落地窗前,肥胖的身子正瑟瑟发抖,雾蓝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的盯着他。

徐玺不知道为什么,对它真是没什么免疫力。

他走过去,直接用脚将中间的烟灰缸碎片刨开,然后弯腰将蓝胖胖给抱了出来。

终于找到避风的港湾,蓝胖胖立刻扑在徐玺的胸口,“喵喵喵”地叫了起来,

那声音,软绵绵的,有几分怯懦。

不知道为什么,徐玺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很清晰的那种。

阳台上是原木搭建的花架,相间着搁置着一排排的兰花,品种各样。

花架的旁边,有一排书架,中间是吊床和编

织的小桌子。

阳台的右下角堆放着各种攀爬架以及玩具。一只小奶猫因为初到陌生环境,因为怯懦所以浑身发抖。

女人围着有荷叶边的围裙,她正背对着蹲在阳台上,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小奶猫的脑袋。

那画面太清晰,徐玺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似的疼,连带着心脏也开始盘根错节似的痛。

徐玺忍不住,低低地吼了一声。

他支撑不住,反手扶着沙发,整个人“咚”地坐在了地上。

蓝胖胖跳到了地上,摇着尾巴,冲着徐玺直叫。

正当它准备靠近给予徐玺温暖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响动。

蓝胖胖机警,吓得“嗖”地躲到窗帘背后,一动也不动。

叶清没有追到景遥光,一口气堵在胸口,然后便气势汹汹地杀了回来。

她在客厅里搜寻了一圈,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徐玺。

叶清实在太愤怒,所以根本就没考虑到徐玺坐在地上,可能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

她快步冲过去,一把拽着徐玺的胳膊,用蛮力将他往上拽。

徐玺拧着眉,忍受着脑袋里神经的抽痛,不满地表示抗拒,“妈!你放开我!”

叶清怒了,瞪着他,大声地吼了起来,“放开你?你让妈怎么放开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

这话说出来,徐玺内心很是难受。

一是为叶清,一是为自己。

叶清是因为失去季言,所以把他当成了寄托,而他自己,则要背负起两个人的责任。

有些东西无法丈量其大小和心态,重量亦无实数,但它就是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见徐玺不说话,叶清只能蹲下来,大声地质问起来,“阿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景遥光家里是什么势力,你们认识多少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她?”

徐玺的脑袋疼得不行,他看着叶清,甚至有时候连声音和口型都对不太上。

那种感觉很玄妙,同样也很让人难受。

徐玺咬着后槽牙,等那股疼痛过去后,他这才轻笑出声,“我也想要知道为什么!”

说着,他突然看着叶清,大声地问道:“那母亲你来告诉我!”

徐玺的变化有些突兀,叶清被吼得愣住,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叶清有些莫名其妙,她看着徐玺,紧张地说道:“你......你要问什么?”

徐玺抓了抓脑袋,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将自己目前的状况说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沉声说道:“从我车祸醒来后,你就说我身边只有景遥光这么一个女人,可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脑子里频繁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她不叫我徐玺,为什么叫我“阿言”?”

叶清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瞪大了眼,慌得脸五官表情都不能控制了。

她看着徐玺,心里七上八下的,双唇颤抖。

徐玺伸手,一把抓住叶清的肩膀。

他盯着叶清,沉声问道:“你告诉我,阿言是谁?”

这些问题,盘踞在他脑海里太久了。

他以为自己能找到答案,可是并没有,就是没有!

徐玺很痛苦,根本无法消解。

叶清艰难地往嗓子里咽了咽,她捧着徐玺的脸,尽量保持着镇定,“你......你刚才说什么?”

她用极平稳的语气说着,放缓着徐玺的情绪,然后鼓励起来,“阿玺,你刚才说什么?你能再说详细一点吗?!”

徐玺住院的那五年,叶清学过心理学,医生也特别教过他处理这种后遗症的方式方法。

在叶清的缓解下,徐玺的情绪可算是稳定了下来。

他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半晌后才幽幽地开口,“我最近脑中总是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她叫我阿言,说在等我。”

叶清看着面前闭着眼的儿子,那一刻,所有控制好的表情再次崩塌。

她清楚的知道,有些唯恐避之不及的事,终于还是要来了。

叶清尽量控制着,她捧着徐玺的脸,小声地问道:“你说你看到别的女......女人的影子?”

徐玺点了点头,此时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对!可我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是谁。”

说着,他忽然睁开眼,祈求似的看着叶清,止不住地开口问道:“母亲,你再想想,我之前是不是忘了什么?或者除了景遥光外,我还接触过什么别的异性。她为什么要叫我阿言,我不是徐玺吗?”

徐玺很想要答案,他想要知道答案。

叶清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可没曾想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但他儿子的东西还没有拿到,她筹谋这么多年的事,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

可如果不说,徐玺这里恐怕是混不过去的了。

徐玺抓着叶清的手,急忙说道:“妈,你知

道吗?知道的话你就告诉我啊!”

看来,怕是瞒不住了啊!

可戚桑美与季言的事,徐玺都知道。

叶清看着面前的儿子,她决定就撒一个谎,其他都说真的。

想到这里,叶清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

徐玺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

他盯着叶清,很认真的样子。

叶清看到他这副样子,恨得牙痒痒,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还一副慈母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你说你看到的女人,应该就是戚桑美。”

提到戚桑美的名字,徐玺就“嘶”地冷抽了口气。

叶清被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阿玺,你怎么了?”

“你说戚......”徐玺摇了摇头,

提到那个名字时还是由于几分。

末了,他还是忍痛说出了全名,“戚桑美?”

叶清点了点头,毫无保留,“对,她曾经和阿言谈过恋爱,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戚桑美和季言之间谈恋爱,她当初是十万个不愿意。

当初她根本就不承认两人的关系,可架不住季言为爱远走他乡,被b市的豪门太太们各种调侃。

毕竟没有那家会有这么傻的儿子,堂堂的贵公子,竟然真的看上了灰姑娘。

想要藏着将它变成秘密,根本就是妄想。

原本五年过去了,叶清以为终于摆脱了被b市各位太太们看笑话,谁曾想戚桑美再次杀回来,要摇身一变,成了传闻中曲家真正的二小姐,更令她愤怒的,是戚桑美竟然嫁给了穆瑾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贵族圈都在传,当年她看不起戚桑美,非得棒打鸳鸯逼死自己的儿子,谁知道那灰姑娘竟然是位真公主,摇身一变就是他们徐家高攀不起的模样。

戚桑美与季言的事,被反复说来反复说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提起那个女人,叶清就是一肚子的火。

徐玺拧着眉,表示不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季言,又与戚桑美没有关系,怎么会车祸过后记起的,会是那个女人?!

叶清拍了拍徐玺的肩,柔声解释起来,“你和阿言从小就关系好,他当时和那女人交往时我们家都挺反对,只有你支持。”

徐玺抬头看叶清,倒真没看出她撒谎。

不过关于他们兄弟的关系,他醒来后听到的,是他稳重,季言较为活泼,但两人关系很好,不分

彼此的那种。

所以他支持季言恋爱,也似乎说得过去。

见他没什么疑惑,叶清这才继续说道:“所以,很多时候的交流都是你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