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虽然比不上太学,但基本制度也跟太学相差不大,只要表现好,公试私试都是优等,两年三年就可直接授官,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入仕途径,就是路子有些窄,前途远没有太学出来的远大,故而有志之士,能进太学,能进各种私家书院的,就不会想着进武学,久而久之,武学就成了摆设,没有好的苗子,自然就不可能有参天大树,出栋梁之材。
一直看书到二更天左右,有些疲意,杨丛义才放下兵书休息。
睡之前看了一眼汤鷽,只见那小子睡得还挺安稳,不弹不动。
第二天开始,又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早上练习一两个时辰的武艺,等到天亮,能看到书上的字迹,才会放下兵器,进演武堂读书。
汤鷽对那晚喝醉之事一字不提,杨丛义当然也不会提起,毕竟那是很尴尬的事情。
武学的生活,一日一日又一日,除上课就是习武,平淡,没有任何波澜。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寒冬腊月。
一场大雪,银装素裹。
这天在石室火炉边上课,讲完了《李靖问对》中的一次问对之后,武学博士黄忱让武学生自己复习领悟,然后背诵今天学习的内容,他自己则拿起一书,在旁边阅读。
等杨丛义把学习的内容背完,忽听黄忱道:“武学七书马上就全部学完了,以后你们需要自主学习,每月我会来五次为你们解答疑问,要是有什么想问的,趁我现在每天都在这儿,可以随时发问。”
大家能有什么疑问呢,还在认真学习的也不过三五个人,真正想靠学好兵法,实际应用获取战功的,也只有杨丛义一人,其他人都是想混个一官半职就够了,包括学的还很好的汤鷽。
因此无人发出疑问,黄忱也是很无奈,武学就是这样而已,到如今能有三五人在学,就已经很好了,还能强求什么。
“杨丛义,你读书最勤,当是有大志向,但要想所有成就,只读武学七书远远还不够,等你把武学典籍学完读通之后,就该看看其他书籍,圣人先贤的著作,应该要有所涉猎,毕竟大宋是文人统治,要扩大自己的眼界,不然难有作为。”黄忱点名杨丛义,他十分看好这个学的快,又刻苦的学生,以免他把路走窄了,便提醒一番,至于其他人,看得出来,并没有多大的志向,也就不提。
杨丛义谢道:“多谢先生,先生教诲,学生谨记在心。”
黄忱点头,笑道:“最近在太学生中流传着一本书,以前不曾见过,我也借来看了看,发现很有意思,其中诸多记述对将领领军打仗有实用之处,你也可以看看。”
杨丛义问道:“不知先生所言,是何书?”太学生看的书,能跟打仗有关?他不太相信,文人没几个想打仗。
黄忱将书合起,书皮面向杨丛义,回道:“《梦溪笔谈》。此书是仁宗年间的进士沈括,在晚年所写的一本随笔,其中内容庞杂,记述了许多适用的技术,行军打仗可以借用,运用得当,就能出奇制胜。”
杨丛义心里一惊,太学怎么会流行起这种书来,记得两个月前,他们连针盘都不知道,难道是被刺激到了?
随即答道:“多谢先生,有时间我一定买来,仔细研读。”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下课。”说完黄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