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很多人对汉服的看法无非是奇装异服,哗众取宠,有意愿尝试的学妹们也要顾及他人的眼光。
可想而知,以谢晓桐的薄面皮,这几年中坚持自己的爱好,初心不改,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勇气。
楼东恐怕永远不知道傻乎乎地错过了什么。
“谢晓桐。”
“嗯?”她抬眼望来。
心中有无尽的爱意弥漫,最后收束为唇角的一抹笑。“谢晓桐。”他想吻她。很用力的那种,蚀骨入髓的那种。
“回去吧,你已经够轰动了。”谢晓桐说着就想笑,她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拥有这么丰沛的能量,走到哪里都能成为太阳。
迎新日里,几句话后,他就能收获家长们的信任,刚才只一小会,已经让学弟学妹们议论纷纷。
他天然拥有领袖气质,天生要人仰望的。
而她……
谢晓桐心怀忐忑,不愿深想。
“只是轰动远远不够。”
谢晓桐懂得他的意思。“哪有那么容易。”
褚时显回到汉服社的伞棚下,又开始操心起来:“我们这儿不太显眼,你没找王映阳弄个好点的位置?”
冯兰兰没好气地说:“本来不就是为了好玩吗?你还想把汉服社做大做强?笛箫社还是十大社团之一呢,不也在我们隔壁。”
她只差说,你和谢晓桐快成了,这个泡妞用的社团指不定什么时候收摊,搞大了你管得过来吗?
褚时显说:“我还真想它做大做强,一届一届传下去的,我想以后江大的新生提起汉服社,首先想到你冯兰兰和晓桐的名字。”
冯兰兰哑然。
将近中午时,冯兰兰舌灿莲花地又哄了一个女生填了表,褚时显也站得两腿酸麻,两人正商量午饭的安排,谢晓桐领了个人过来。
经过小半个月的军训,李有伦从白面小皮猴,晒成了非洲小狒狒。
褚时显盯着两人看,李有伦再次发觉他目光的不善,从谢晓桐的左边绕去了右边。
谢晓桐懊恼地找冯兰兰帮忙:“兰兰姐,你帮我跟他说吧,我说不过他。”
汉服社不打算再招男生,可李有伦不接受谢晓桐的解释,批评汉服社搞性别歧视,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冯兰兰得了褚时显的示意,张嘴就来:“我们要求有舞蹈基础的。”
“我会跳芭蕾。”李有伦说来就来,踮起脚尖,模仿四个小天鹅出场,“当当当当,当哩个当当”,嘴里还自带伴奏。
冯兰兰心想612的宝器们后继有人了,忍笑说:“同学,我们真不要男生,不好安排活动。”
李有伦委屈巴巴地指指褚时显:“他呢。”
冯兰兰说:“他是编外人员。”
李有伦说:“那我也编外吧。”一脸的不情愿。
冯兰兰还想再劝,褚时显开口说:“中间位置有话剧社,小孩,你适合那边。”
戏精应该去演戏。
“不!”李有伦站直了说,“我对那个没兴趣,我就是热爱汉服社,我有志于弘扬传统文化,我今早睡醒了突然感觉有一股壮志,我就是为汉服社而生的……”
他话音未落,一众女生已是笑得前仰后合。
特么说他胖,他还喘上了。褚时显向其他人招呼一声:“我跟这小孩有两句话交代。”
说着搭住李有伦肩膀,顺势一捞,就将李有伦转了半圈,再使劲往前带了两步,走到别家社团伞棚后面。
褚时显很想拧起眉头挽袖子,装冷酷装凶残,可身上这副宁采臣的扮相装不出来,只好提提袖口,掸掸前襟,告诉李有伦:“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晓桐师姐是我的。”
“不对,”个头明明只及人下巴,李有伦却分毫不怵,“师姐介绍你的时候,只说你是师兄。别诓我,要是你们谈上了,她肯定会介绍‘这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