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麒牵着小远道的手,牵着大黑马,回到宫九府邸的时候,原本说是要去询问死者眷属的宫九等人,除了楚留香不在,其他人都在大厅里或是悠闲,或是无聊地等待着他。
宫九看到他的时候,冷然的面上突然露出一抹笑,笑里带着愉悦,还有一种早已料到的了然:“回来了?”
墨麒站在厅门外,目光复杂地看着宫九:“……嗯。”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没人再说话。
胡铁花目光落在小乞丐身上:“这不是那个……道长,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墨麒:“我收他为徒了。”
胡铁花目瞪口呆:“收、收徒?”他看看墨麒,又看看仰着脸傻笑的小乞丐,“难不成他还是什么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不是,你怎么这种时候突然想起要收徒的?”
墨麒没说话。
罪魁祸首宫九坐回椅上,右手托着腮,坦然地就像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胡铁花说的没错,你这个时机选的太差了。”
宫九盯着墨麒的面庞,却并没有在那张玉璧一般毫无瑕疵的脸上,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愤怒或是隐忍。
墨麒无动于衷:“嗯。”
宫九的眉蹙了起来:“……”一种拳头打到了棉花上的不快的情绪,将他心中才酝酿出的愉悦挤了出去,以至于他甚至觉得心头无声地燃起了一簇躁火。
他豁然起身,和沉默的墨麒擦肩而过,走出大厅:“去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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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最近的那具尸体送来,已是三天。
如果杀人之人当真遵循着三天一尸的规律,往城门送人的话,差不多就在今天傍晚,又会有一具新鲜的尸体,被放在马背上,一路驼送至玉门关前。
胡铁花一路都在逗墨麒新鲜出炉的小徒弟:“你叫唐唐?”
唐远道气得恨不得从墨麒怀里蹦出来咬他:“唐!远!道!我叫唐远道!不叫唐唐!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呦呵?还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胡铁花乐得眼睛都要没了:“我知道了,你不叫唐唐,你叫糖糖,糖葫芦。”
唐远道小鸡崽一样毫无威慑力地叽叽乱叫:“啊啊啊!我要咬死你!”
胡铁花蔫坏地把手臂往唐远道面前一杵:“你咬。”
墨麒伸手挡住了小徒弟当真往胡铁花手臂上凑的脑袋,淡淡道:“他运了内劲,你咬不动。”
唐远道要是真咬上去,能不能咬痛胡铁花先不说,他自己的小奶牙说不准都要崩掉几颗。
唐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