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悠睡得很沉，呼吸很均匀。

祈辰蹲下身，将脑袋静静地靠在她的手边，离她的手指十厘米的距离。

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他甚至觉得苏悠悠在心里给他下了一场雨，那些早已干枯枯萎的什么东西，全部变得湿漉漉起来。

家教的工作虽然时间短，但费的心力也多，苏悠悠是真的睡着沉，她是在998不停歇的聒噪中醒来的。

998:[苏悠悠，醒醒！苏悠悠！！]

“你吵什么……？”她揉着眼睛醒来，嘴里嘟囔着，语气十分不耐烦。

她一动，祈辰也转醒。

他刚刚似乎跟着她一起睡着了。

苏悠悠很快发现了祈辰，没人能忽视睡在自己手边的影子。

月光笼罩着这里的一切，她的脑袋有些昏沉，是沉睡后突然转醒的后遗症。连同自己，整个世界都像是假的。

她张了张嘴，才发现口渴得厉害，连嗓子都哑了:“你回来了……”

像一个等待丈夫多年终于等到未来的妻子，很多话想说，但是比起更多的埋怨和疼痛，似乎只有这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祈辰垂眸，听到她的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的手指咫尺距离，他却不敢碰。

他的身上太脏，哪里都脏。

苏悠悠看他，见他脸颊消瘦，失去了一身的锋芒，突然瘪嘴。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了998说过的话，乱七八糟模模糊糊，只是凭着潜意识从沙发上跳下来。

空荡的仓库，她的动作让人猝不及防。

苏悠悠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搂抱着他的脖子，然后抱紧他，开始慢慢抽泣。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的话，那就不要醒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