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响起,悠扬畅快,轻快明亮,连带着让人方才有些抑抑的心也欢快不少。
所谓有钱能办事,这话果真不假。凭借着丞相之子的身份,外加周敬给的那些银钱,明田就是包一个乐团,在红楼倚翠天天让一干色艺双绝的小姐姐给他演奏当bgm也是妥妥的。当然,这也是因为明田要的这些小姐姐不是花魁这种一干让不少书生公子追捧的角儿,所以他的荷包才能撑得起来。
明田看身旁的来福,问:“你怎么了?听一首曲子都能哭啊哭的,少爷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爱哭的跟班。”
来福用帕子擦眼,呜咽道:“少爷,我呜呜,我就是想起你这么多年,心里苦啊!你身上的病可咋办啊,你下半辈子可咋办啊,我对不起老爷夫人啊……呜呜。”
得,又哭起来了,还是为了周明田被下了药,以致绝育这回事。
明田也觉得头疼,但好歹也不至于一定要生个孩子继承皇位,很看得开,还能反过来安慰了几句来福,又道:“不用担心害怕,少爷我心里都有数。”
来福停了半晌,细声道:“不是,少爷您以后要是没后了,大不了来福我跟着伺候您一辈子就是了,就是、就是这样一来,周家都是大少爷的了,您以后可怎么办啊……”
明田撇了撇嘴,默然不语。
来福哭了半晌,好歹抽抽噎噎的回过身来,明田继续翻看着书本,末了又换了个小姐姐弹琵琶,叫来福去窗边磨墨,他打算先尝试着把方才的集注默下来一份,另外也算练练字。
明田提袖,到窗边刚写了一张纸,突听窗外皎湖上传来一阵丝竹声,间或夹杂着几声交谈,明田抬手,叫屋内的小姐姐们停止弹唱,就着窗外传来的丝丝缕缕丝竹管弦,又写了一句诗词。
所谓一心二用,明田暗想,看来他还是把这本书摸透了的。
来福默不作声的站在桌旁给明田磨墨,微低着头,似乎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
明田突然出声问:“这片红楼倚翠,是不是还有个玲珑姑娘?”
来福一惊,却不言,明田看纱帐后边的一干小姐姐。
鼓瑟的女孩儿上前一步行礼,恭敬道:“周少爷,玲珑姐姐是咱们红楼倚翠的头名,在京都颇有名气,不少富家公子青睐,传言圣上也曾听过玲珑姐姐的琵琶声,还打赏过呢。”
这个时代所谓红楼倚翠的头名,不仅美艳动人,还要能歌善舞,甚至还能吟诗作对,诗词歌赋什么的也能拿出手供书院的学子们观赏传阅,所谓色艺双绝,是比现代的顶流明星还要有货的存在。所以这样的名妓有粉丝,粉丝还是富家公子,亦或原身周明田这样的二代,甚至有皇亲国戚追捧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陈圆圆李师师还有秦淮八艳一流,无不是色艺双绝名传后世的存在。这位玲珑姑娘虽比不上陈、李二人,但于这个时代,还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人。
明田停了笔,略沉了眸,神色莫名。
来福苦哈哈道:“少爷您还好意思问呢?今年元宵您和几位尚书家的公子点了名儿要玲珑姑娘作陪,结果没做出诗词来,反被人奚落了一番,您都忘了吗?”
明田拢了拢袖子,搁下了笔。
这种丢人的记忆,原身周明田一点也不想记起来,也不想传给明田,所以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明田负手而立来到窗边,湖边微风荡漾,两岸枯柳摇曳,一旁秋荷落败,掺杂着那条画船上传来的琵琶声,隐有几分寂寥凄清。
明田低头望去,只看见画船头端坐着一面带轻纱的女子,观之身段窈窕,浑身气质如出水芙蓉般出尘,也是她怀抱琵琶,正弹奏着一曲不知名的调子。
呜咽,如泣如诉,凄冷清秋。
来福听了也要落泪。
明田挥手示意来福:“来福,你去请楼里的妈妈注意点,怕是玲珑姑娘想不开要跳水自杀。”
“啊?”来福还没反应过来。
明田又添了句:“就是不跳水自杀,怕是也要自焚,或者吞金,刺喉,反正她要自杀了。”
来福终于反应过来了,带着轻纱后头的一干心惊肉跳的小姐姐们呼啦一下子都出了房门,大呼小叫的喊着楼里的妈妈。
明田听到动静,不由得笑了一下,没想到来福这么听话,他随口一说关于人命的事情,他都能奉命去做。看来来福虽然爱哭了点,和原身周明田一样文不成武不就,其实还是能调教调教一二的。
明田良心发作,想了想,在心里头把来福的名字从以后的御前大太监换成了皇帝的近身侍卫。
来福和一干乐团的小姐姐们出去惊慌失措的找楼里妈妈,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楼里登时热闹起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吴妈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在一间清净地里伺候贵客,谁料外头就有身边人敲门急呼,她狠狠皱眉,满脸赔笑的出来,还没喝问,就见面前的小丫头白了脸喊道:“吴妈妈不好了!玲珑姐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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