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签也得走,反正这个家,你是没有权利再待下去了。”
权利,真是满口喷屎啊。
她接过那离婚协议书,随意扫了扫:“净身出户我早说了我不接受。”
“泉姐,还有你们几个,把她架出去先。”
她指了好几个保姆,叶时景笑了:“还没签字离婚就要赶我走,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你有权利,有什么权利?”
“到时候顾家上了社会新闻,丢的可不是我的脸。”
叶时景笑呵呵地,眼角却略微有些湿润:“喂,110吗?这里有人家暴,地址?”
她真的在打110,李婉淑简直要晕过去:“你疯了,不敢你出去,你也得签字吧?”
“警察你好,我这里地址在康城老城区xx号……”
李婉淑急了,顾惜年也上去抢过了叶时景的电话,立刻给挂断了。
“叶时景,算你狠。”李婉淑气得不行,楼上去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顾氏专用的律师公司。
没多久,又下来了,压根不肯松口:“好,你打110报警吧,今天晚上这家里是一定不能容你的了。”
没想到,李婉淑今天这么硬气,叶时景也笑得很欢快:“不用麻烦警察叔叔。”
她走进了杂物间,从里面端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牌,有些惋惜:“本来想让能工巧匠细细雕琢的,今天却只能这样了。”
她掏出一把刻刀,干净利落在木牌上刻了几个字:叶大伟之灵位。
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客厅的长桌上,正对着一干人的脸,佣人们都吓得不轻,纷纷不敢再动,仿佛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连李婉淑都被吓了一跳:“叶时景,你,你……”
“我爸死了,我这做女儿的,立个灵位总没错吧,你们要看不惯,明天我请到后屋去。”她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
“要我离婚,也得我爸答应吧。”她接过顾惜年手里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出打火机在灵前烧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爸,你要是觉得我该从顾家净身出户,我给你敬的香就直直的,要是觉得不应该,你的香就绕个弯,行吗?”
她故意把这些说得大声,每个人都听得到。
李婉淑最怕香啊烟的,刚要吩咐下人动手给它撤走,叶时景点上的那三炷香袅袅地燃起了三道烟,几秒种后,竟然不约而同地都在空中弯折了一下,然后才直直地燃起。
这神奇的一幕所有的下人都看到了,下人们议论纷纷。
“苍天有眼啊,这么晚了让少奶奶住哪儿去?”
“就是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好白白让人离婚?”
“欺负人没有娘家没有爹娘兄弟姐妹呗。”
很小声,很小声的议论也传到了李婉淑的耳朵里,她平日里对下人就没什么好气,顾惜年跟霍漾的事也闹得人尽皆知,不怪下人们偏心叶时景。
但她没法去责备这些下人,因为她此刻的脸色已经惨白,她亲眼看着这三道烟如何在没风的室内齐齐地拐了一道弯,本就在看到牌位后脸色发白的李婉淑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等到终于张开嘴的时候,鲜血从嘴边流了下来。
“装神弄鬼,你以为我会怕吗?”
这句话说完,她右腿却打了个跌,顾惜年赶忙上去扶着,她嘴上如此说,实际却不敢再站在这尊牌位面前,由着顾惜年带着楼上去了。
闹剧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