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振国拿着苹果,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忽然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给我削苹果。”
庄严一愣。
父亲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父子之间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聊会儿天都难,更别说是削苹果了。
“你喜欢,我以后天天削给你吃。”他说。
庄振国将苹果从嘴里拿开,口气又变得的:“我不需要你天天在这里陪着我!陪着我干嘛?这里有的是医生,你又不是医生,何况我的病有单位报销,不用你来担心!回你的部队去,好好干。我吃什么药都比不上你在部队上有出息强。”
庄严又气不过了,忍不住说:“你是我爸,你病了我回来伺候一下有什么不对了?看你的样子,感情我就该不闻不问?”
庄振国说:“我没让你不闻不问,你这不是问了吗?不是回来了吗?看过了问过了,你走就是了。”
庄严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的爹还真是无可理喻,这都什么人呐?自己对他好点都不行?
“我说你是怎么了?怎么非得将我往部队撵?感情我留在你身边,你就浑身不自在?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庄振国说:“没错,看着你穿着军装坐在我旁边,我就不自在。”
“你”庄严差点连“神经病”这词都骂出来了,不过还是忍住了。
换做从前,他早就跟自己这个没法好好讲理的爹吵起来了。
不过这次,他居然很快压住了心里的火。
因为他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脸色已经显得有些灰败,神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