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发狂任性,她便能松一口气。可现在过分的安静,反而让她坐立不安,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很快会回来。”她转动木轮着,转身便想离开。
奈何轮子好像被什么卡着了,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法转动。她蹙眉低头,见轮子正卡在他的脚背前,难怪无法前行。
轻叹一声,林慕白揉着眉心,“容盈?”
他“嗯……”了一声,指尖下的杯盏,终于停止了转动。
“容盈!”她又喊了一声。
他道,“我在等你哄我。”
她愕然微怔,“什么?”
“要走可以,哄得我高兴便是。”他言语微凉,话语间泛着一股子寒意,“也不是不能走,关键得看你的本事。你若有本事从我这里走出去,这次我便准了。”
林慕白晃了神,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敢情,这恭亲王殿下的痴傻之症又犯了,否则怎么一身的孩子气呢?可若说他有孩子气,那不怒自威的凉薄之气,又是从何而来?
轻叹一声,林慕白道,“如何哄?”
他起身,缓步走到软榻出,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施施然躺下。微阖上眼皮,长长的睫毛随即垂落,打着极是好看的斑驳剪影。那一身的慵懒矜贵,竟有着无人可及的魅惑之力。
她凝眸看他,只看到他极为精致的脸部轮廓,那绷紧的完美线条,在微光与昏暗中呈现着若隐若现的迷离之色。好似在身上镀上一层朦胧,教人看不清,猜不透。
那双阖眼之瞳,再次睁开来,又会是什么颜色。
“爷?”她低低的唤了一声,转着木轮车朝着他而去。
转个身,他背对着她。
林慕白蹙眉,哪有男子这般小家子气的?留个凉薄的背影给她,算不算最大的惩罚?
“开始!”他淡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