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了吗?”
“没吃,”阿姨小声说,“先生讨厌吃药。”
温燃向客厅内的深色沙发望过去。
沈砚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光着脚,很长的一只躺在沙发里。
白衬衫上面三颗扣子没系,松松散散的。
右手臂搭在眼睛上,似是鼻子不通气,呼吸有些不舒服的浓重。
头发软塌塌的,冷白的皮肤有些高烧的粉红。
温燃蹑手蹑脚地蹲到沙发旁边,手指轻轻拨弄他柔软的头发。
她刚碰上,沈砚就移开了手臂,睁眼看她。
沈砚眼底泛红,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
温燃眼神瞬间变得好乖,小声说:“我想摸摸你额头,看你发烧重不重,高烧是要吃药的。”
沈砚目光恢复平淡,“不严重,谢谢温经理。”
话出口,沈砚的声音是感冒后的粗哑。
温燃好诧异,“你怎么突然感冒这么重?我都没感冒呀,难道你是在游乐场热伤风了吗?你是从小就体弱多病吗?你这么虚的吗?”
沈砚表情微有波动,目光变得冷清了两分。
像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喉咙,憋回去了没说,重新闭上眼睛。
温燃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嗫嚅道:“我也不是说你体弱多病,不是说你虚,我就是个比喻句……”
沈砚喉咙也不舒服,掩唇低咳,咳声压抑。
继而他好像冷了,微微蹙眉,将身下的毯子盖上来。
看样子就知道沈砚没吃药,温燃轻轻靠近他,感觉他高烧也挺严重的,浑身都是热气,呼吸间也有滚烫热气。
温燃想了想,手心速飞快地落到他脑门上。
咦?
沈砚脑门好像没有很热。
沈砚缓缓睁开眼,眼角似乎有不自然地颤了下,哑声说:“你手心很热。”
“……”
对哦。
温燃摸了摸自己手心,确实很热,所以摸他额头都感觉不到热。
感冒分很多种,要对症买药,发烧也分低烧高烧。
温燃为了确定沈砚是哪种感冒,便像小时候妈妈用脑门贴她脑门一样,飞快地把脑门贴到沈砚脑门上。
沈砚下意识就是晃着额头躲开,温燃连忙捏住他下巴,“你别动,我就贴一下,高烧要吃药的。”
额头相贴,呼吸也距离很近,在相互交织着。
手指捏在他下巴上,轻而柔软。
温燃身上的香气也近距离的落在对方鼻间,似乎连眨眼时长长眼睫都碰到了对方皮肤。
她在很认真地感受沈砚脑门温度,沈砚有那么两秒,呼吸微微滞住,缓缓闭上眼睛。
“真的好烫啊,”温燃脑门还贴着他,震惊地说,“沈砚,你得发烧三十九度了吧?你必须要吃药了啊,不吃药就输液,你选一个。”
沈砚深呼吸,一点点地向后退开躲开她的碰触。
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与温燃保持绅士距离,“温经理,你的行李箱在原位,没人动。”
说起行李箱,温燃立刻退开,左右手各拎起一个近似于空的行李箱跑上楼,“砚总,我就住你隔壁房间啦,我放完行李就去给你买药!”
沈砚坐在沙发上,想说不行,但嗓子疼,发不出来有穿透力的声音。
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眉头有转瞬即逝的皱动。
阿姨把温燃买的粥端上来,小声笑说:“先生,燃燃从今天起就住下了吗?我觉得她挺好的,人热情,好玩,家里能热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