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是一个很复杂的职业,它需要一个人共情能力极强好去感同身受,又需要一个人心肠极冷去倾听罪恶而不为所动。
你看着楼下的救援气垫,默然听着耳边呼呼的风。
许是瞿蓝心的结局让你想起了太多事,你的身体越发难受了,踏出脚尖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放过自己。
“安安!”
熟悉的声音刺痛耳膜,你突然惊醒一样,于凌乱飞舞的发丝间转身,朝对面张开双臂的人展露一个笑。
眼眶终于不堪重负,泪水滚成水珠掉下来,又很快被风吹干。
沈翊再次踏上独木桥,你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感觉有点冷。
你知道他恐高,但你不想再叫住他然后自己走过去,刚才他都会为瞿蓝心走一趟的。
“安安,我们回家了。”
沈翊弯下腰,他的手出现在你视线里,你迎着看过去,他好像总是被光笼罩着。
“好。”你眼睛弯了弯,被他拉起来,拍了拍白裙上的灰尘,要干干净净地回去。
你被他牵着慢慢地走,他就这样又一次把你从地狱带到人间来。
沈翊的影子把你裹住,你突然想通了。
从来不是沈翊被光笼罩,而是他本身就是你的光。
你才是那个,从始至终,一直被光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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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难受地要睁不开眼了,被沈翊抱在怀里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又时常冷得发抖。
他把你放在床上,又半跪在床边亲了亲你的额头,而后试探你后颈的温度。
“昨天淋了雨还胡闹。”沈翊有些生气,你烧迷糊了不太能思考,索性拉着他的袖子摇,让他的生气尽数变成担忧。
他接了水扶你起来吃药,把你抱在怀里轻吻侧脸。
你闭着眼,像是怕吵到你一样,他的声音很低,却让你觉得更热了。
“睡一觉就好了,我不走,陪着你。”
生了病的人很容易多想,各种各样的人和事齐齐泛上心头,你有些委屈,又觉得自己矫情。
沈翊一直轻声哄你,你想吻他,又怕连累得他也发了烧。
他好像看出你的心思,小心翼翼地托起你的侧脸,贴了贴你的唇,怕你呼吸不畅只是浅尝辄止。
“快点好起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手盖在你眼睛上,你的意识终于撑不住,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