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梅虽然长的黑瘦,但相貌比起李美丽来,却要勉强的多,所以并不愁嫁。只是她自从去年秋见过司马越一回后,便一整颗的芳心都挂在了司马越的身上。
从此看到乡里的汉子,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她娘劝她,那样的富贵人家高枝不是那般好攀的,而且周氏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去做妾。但李小梅就未必那般想了。
她觉得只要是高枝,否管低矮贵贱,那都是福气。就好比她每次见着李清欢三姐妹逢年过节穿的都是新衣裳,有饱饭吃,又银子花,人也养的越发水灵了,她就嫉妒的心痒难耐。
她心想着,即便是嫁给司马越做妾,那也不会穿的太差,至少一日三顿有口饱饭吃,冬天也不必忍饥挨饿。有这些,就要比嫁给乡下的穷汉子要强上许多了。
至于名声,那就更加不是什么事了。正所谓,只说穷人气短,哪叹富人高贵。又如现下的李清欢,虽然村里人都在说李清欢的闲话,可有几人不是因为嫉妒呢?
周氏见自己劝了许久未果,只能摇头叹气。
钱婆子则对李小梅将来要嫁什么人,没有什么要求,也没什么兴趣关心,只要对方肯出起银子。
她觉得姑娘家以后反正也是别人家的人,好不好也与她没啥关系了,只要能赚点养这么大的本钱就行。
李清欢对这些事更不感兴趣,回家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不过她想起今日在镇上想到的冰库一事,还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入夜的时候,雨声渐停,万家寂静,却唯独司马府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司马家的老祖母今日七十岁大寿。白天虽然已经宴请了宾客,不过司马越家有钱,晚上又在自个府中设了家宴,亲近些的亲朋好友也都留了下来,一起恭祝老祖母大寿。
正厅和偏厅的好几间屋子都坐满了客人,司马越身为现如今司马府的当家人,又是嫡系子孙,自然是坐在正厅。
刘玉兰也在。本来她是妾室,并无资格落座主厅,不过老祖母向来疼爱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众人并不感到奇怪。
若不是司马越一直不肯答应,刘玉兰只怕早已是司马家的当家女主子了。
至于袁氏和崔氏,自然是做在偏厅,等大家一一向老祖母祝贺时,才能过去。
崔氏对此极度不满,还十分委屈的对着身边的袁氏诉苦道:“同样都是妾,可我们的身份就是比不过人家有靠山的。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坐冷板凳也就算了,还得迎着笑脸被人耻笑。”
袁氏笑笑,不以为意。“妹妹何必自怨自艾。虽然姐姐落座主厅,受人追捧。可夫君迟迟不肯将她扶正,对她又何尝不是一种羞辱?表面上再如何的风光,可终究抵不住人后的笑柄啊!”
崔氏十分赞同的点头。“还是袁姐姐会宽慰人一些,你这么一说,我可就一点也不伤心了。”
袁氏依旧笑笑。“原本是我习惯了,觉得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不过这话,妹妹可千万别拿出去说,否则又要惹人不高兴了。”
崔氏将手搭在袁氏的手背上,笑道:“袁姐姐放心,你我本就是苦命之人,又在府中不受待见。如今也算的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哪能害你啊!”
袁氏笑而不语,心中却在冷哼。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