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蹊跷,别说裘慎前日来给裘怫送生辰礼,压根儿就没提这事儿,就是提了,也不可能接姐儿俩去住几日,顶了天也就是玩上半日罢了。要知道裘慎可是新媳妇儿,这出嫁都还没满一个月呢,哪有在婆家都还没站稳脚跟,就把两个妹妹接过去小住的道理。
裘怡整日里没心没肺的,自不会多想,裘怫却觉得,只怕这事儿,还是跟伯府有关。恐怕是因为她当日在场牵涉其中,伯府里有人要寻她的麻烦,苏氏才干脆把她送出门。伯府的人,总不能找上承恩侯府吧。
马车到了承恩侯府,是裘慎身边的魏紫亲自出来相迎的,一路穿廊过堂,便到了裘慎如今住着的小悯园。
裘慎仍是新妇装扮,穿了一身海棠红的衣裳,臂弯里挂着坠珠披帛,乌发绾起,插戴了一套蝶恋花的头面,眉目含笑,气色粉润,可见新婚的生活过得十分的好。
“长姐,我可想你了。”
裘怡一见到裘慎,就亲亲热热的扑了上去,好听的话儿说了一长串,都不带换气的。
裘慎赶紧拿点心塞住她的嘴,笑道:“这才几日不见,你这张嘴,倒越发的能说了。”
裘怡被噎得支支吾吾,裘怫这会儿才插上话,笑道:“长姐别理她,她啊,想你的好处呢。”
姐妹仨说了一会儿话,丫环奉上茶来,这才暂且收口,各自落座吃茶润喉,裘慎又借故打发屋里几个丫环出去,只留了魏紫一人,这才道:“伯府的事我听母亲派人来说了,只说得不详尽,我这心里挂心得很,又听说太夫人病倒了,可母亲偏不让我去伯府探望,我也只能打发人送了些药材礼品过去,想私下探些口风,但伯府下人都受过了敲打,什么都不肯说,可外头又有些风言风语,也不知真假。唉,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卿卿,你生辰那日,伯府究竟出了什么事?”
自从朱小八生辰礼后就一直被裘怫给禁了点心零嘴的裘怡,这会儿正拼命跟桌上的点心较劲儿,这时突然听了裘慎的话,立刻抬头,一脸茫然道:“啊?真出事儿了?二姐,我问你你怎么还蒙我说是想长姐了。前日你从伯府回来,我瞧你脸色阴得跟暴雨天一样,就知道肯定有事儿。”
这几乎就是坐实了伯府里确实出大事了,裘慎的神色也就越发的凝重起来,目光落在裘怫身上,定定不离。
裘怫也知道这事儿是瞒外不瞒内,见裘慎如此担忧,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长姐,你让魏紫守着门去。”